之前有人改編的豆花文叫做溫床 大家還有印象吧 作者是康楚 至於這次我要轉的文正是他的文章 這篇文是繼溫床之後我第二個喜歡的文章 他就叫做荒原 文一開始是從一個無聊的打賭而展開的看似老調但是卻不失乏味 文中的允浩很無厘頭很孩子氣為了達到目的也會使出無賴伎兩 看似痞痞又惡霸但卻有溫柔體貼的深情面 尤其在認定小在之後的付出跟執著明知 可能得不到相等回應卻依然堅守到底

文中的在中因為無法忘懷過往的情深再加上對愛失去自信沒有安全感又不希望只有性而無愛的關係所以沒能敞開心胸接受新感情 被動退縮的反應讓允浩吃鱉不少 這是篇很輕鬆很溫馨的小品 看似清淡卻很有深意 沒有太沉重的劇情跟人性的陰暗面也沒有很大的起伏轉折雀描述得很人性貼近人心非常地舒服 先不提這麼多來放文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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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Gay。」

 

「誰?」

 

鄭允浩斜了斜酒杯,示意沈昌珉往酒吧的角落看去。一個穿深色西服的男人正坐在那邊獨飲,幽暗的燈光從他的頭頂落下,模糊地勾勒出他的面部輪廓。

 

「長得好的男人全是Gay,你還讓不讓女人活了?」沈昌珉嗤鼻。

 

「你不信?」

 

「鬼才信!」

 

見沈昌珉這麼不給面子,鄭允浩立刻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可憐兮兮地問

 

 

 

「我的可信度就這麼低?」

 

沈昌珉才不吃他這一套,毫不猶豫地回答

 

 

 

「是!」

 

早猜到老友會給出這樣的答案,鄭允浩「嘿嘿」一笑,說

 

 

 

「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

 

「如果我說對了,你就去剃光頭髮。」

 

「如果你錯了呢?」

 

「我不可能會錯。」

 

「哼!話別說太滿。如果你錯了,就不許剃鬍子。」

 

「沒問題。」

 

沈昌珉和鄭允浩都是講究外表的人,光頭或絡腮胡絕對是兩人的死穴。為了這麼無聊的事情立下這種賭約,他們還是第一次。不過,男人都是爭強好勝的動物,無論輸贏,這口氣是一定要爭的。規矩定好,鄭允浩便開始行動了。他先問酒保多要了一杯酒,然後端上自己的杯子走到男人面前。

 

「能陪我喝一杯嗎?」他問。

 

男人抬起頭,先是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周圍,然後才將視線鎖定在鄭允浩身上,略顯茫然地說

 

 

 

「你在跟我說話?」

 


鄭允浩但笑不語,然後將酒杯放在男人面前,接著大剌剌地坐到他身邊。最初的錯愕過後,男人的臉上流露出些許不自在,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排斥。鄭允浩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忍不住對不遠處的沈昌珉眨了眨眼睛。沈昌珉受不了他得意洋洋的樣子,立刻回敬了一個白眼。男人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突然問道

 

 

 

「那是你朋友?」

 

「普通朋友。」鄭允浩笑。

 

「那他應該可以陪你喝吧?」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一副想要逃跑的樣子。

 

鄭允浩怔了怔。不等他開口,男人又說

 

 

 

「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鄭允浩反射性地拉住他的胳膊

 

 

 

「怎麼了?我沒有惡意,你不用……」

 

「放開!」

 

男人突然高聲一喝,聲音裡隱約有怒氣,可手臂卻似害怕一般輕顫。鄭允浩愣在原地,男人趁機甩開他,慌張地逃離。看著他的背影,鄭允浩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時,沈昌珉走到他身邊,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踢到鐵板了?」

 

「他是Gay!」雖然出師不利,但鄭允浩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

 

「廢話少說,願賭服輸。」沈昌珉可不管那麼多,他只知道鄭允浩輸了。光是想像一下鄭允浩的大鬍子造型,他就覺得心情大好。

 

一口氣喝光面前的酒,鄭允浩粗魯地擦了擦嘴角,極為不甘地說了句

 

 

 

「你等著!」

 

190公分的高大身軀無論走在哪裡都是相當扎眼的。雖然隔著很遠的距離,金在中還是一眼認出了徐佑林。看不清臉,但是知道他在笑著。是因為身旁那個纖瘦的男人嗎? 金在中不想嫉妒,卻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徐佑林一聲不響地從C城消失,原來是來了這裡。站在一旁的居然是樊曄。合好了嗎?正主回歸,他這個替身也沒有價值了。

 

「金先生,你還好吧?」

 

金在中猛然驚醒,看著一旁一臉鬍子的男人。

 

「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男人儘量把聲音放輕,可是粗獷的相貌使他的話語無法達到溫和的效果。

 

「我還好,可能是空調太熱了。」金在中勉強地笑了笑,轉身在收銀台付帳。

 

這是一家離市區有點距離的大型超級市場,跟金在中說話的男人是金在中的新鄰居鄭允浩,他是搭金在中的便車過來採購的。結完帳,金在中飛快地離開了超市,鑽進自己的車裡。鄭允浩察覺到金在中的異常,沒再說話,緊跟其後上了車。 汽車緩緩駛出了停車場的大門,轉彎時與一台自行車擦身而過。

 

「兩個大男人騎一輛自行車,也不怕壓垮了。」鄭允浩輕鬆地調侃了一句,想緩和車廂內略嫌沉重的氣氛。

 

「樊曄不能坐汽車。」金在中冷冷地回答了一句,加速離開。

 

「什麼?」

 

金在中黑著一張臉,沒有搭話。鄭允浩自找沒趣,只好悻悻地閉嘴。 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單身男人,金在中算是混得不錯了。大型製藥公司的銷售經理,工作穩定,有車有房,外加相貌出眾,身邊有成堆的女人趨之若鶩。一路順風順水的走過來,卻偏偏在一個名叫徐佑林的男人身上栽了個大跟頭。金因無他,套一句最俗的話就是「我愛的人不愛我」。

 

金在中從高中時就知道自己只愛男人,從最初的慌亂到後來的坦然並沒有花費他太多的時間。一直以來,他對於時下普遍的濫交行為十分鄙視,所以他一心憧憬能夠找到心靈契合的終生伴侶。見到徐佑林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找對了人。 徐佑林溫柔、體貼、沉穩,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是無可挑剔的好情人。只是,在他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影子,一個名叫樊曄的影子。

 

金在中以為徐佑林對於那個數年前的戀人僅僅只是懷念而已,他有信心用自己的熱情感化他,進駐他的心裡。可是,天不遂人願,有始至終他不過是徐佑林感情上的替代品。隨著樊曄的再一次出現,過往的一切美好與甜蜜統統化做泡影。徐佑林毫不猶豫地甩手而去,棄他於不顧。半年後的重遇,再次提醒金在中,他心口的傷有多深。

 

「金先生。」

 

鄭允浩的聲音打斷了金在中的思緒,原來他們已到了住宅樓下。 金在中尷尬一笑,說

 

「我們上去吧。」

 

鄭允浩點點頭,兩人一起提著採購回來的大包小包走進了住宅樓。

 

「你買的全是速凍食品,難道你每天就吃這個?」鄭允浩瞥了瞥金在中的袋子,眼中有一絲憐憫。

 

金在中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回答。

 

「今晚來我家吃火鍋,我的手藝不錯哦。」鄭允浩一邊說一邊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仿佛在告訴金在中,如果他不去損失就大了。

 

「我晚上約了人,改天吧。」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鄰居,金在中一直有些敬謝不敏。因為注重隱私,所以鄭允浩這種「自來熟」的風格實在讓他無法適應。

 

鄭允浩面對金在中的拒絕也不已為怵,繼續笑著說

 

「那好吧,改天你有空我們再一起吃。」

 

電梯門打開,對門對戶的兩人回到了各自的家。滿屋的清冷空氣迎面撲來,讓金在中生生打了個寒顫。站在門口愣了一下,他把買來的東西統統塞進冰箱,接著頭也不回地出了家門。隨便找個小餐館解決晚餐,再到電影窩著,直到銀幕上三流的警匪片催得眼皮打架才慢悠悠地轉回家。這是金在中排遣寂寞方式,坐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感覺自己是個透明人,享受著一個人的孤獨與許多人的熱鬧。 他不覺得悲傷,因為他的心,已是荒蕪一片。

 

看到自家熟悉的金屬大門,金在中想開門卻發現鑰匙不見了。抬手看了看表,十一點。這麼晚要找人開鎖是不可能了。

 

「該死!」他一拳打得大門光當作響。

 

對面的門突然開了,鄭允浩用頭頂著牆壁的男人,疑惑地問

 

「金先生?」

 

金在中聞聲轉過身來,抱歉地說

 

「吵到你了?對不起。」

 

「進不去嗎?」鄭允浩指了指大門。

 

「我的鑰匙不見了。」

 

「現在很晚了,明天才找得到人開鎖吧。」

 

「我去朋友家住一晚。」金在中無奈地笑了笑,邊說邊朝電梯走去。

 

「金先生,」鄭允浩叫住金在中,「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家來住一晚。」

 

「不用了……」

 

「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你去找朋友未必有我這裡方便。」鄭允浩似乎在笑,可鬍子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口白牙。

 

金在中遲疑了一下,最終邁進了張家的大門。 鄭允浩的家格局比金在中家稍小一點,客廳是一套橙紅色的布藝沙發,嫩黃的牆壁,靠近陽臺的位置用磨砂玻璃隔了一間小工作室,主牆上翠綠的顏色從玻璃上透出來,讓室內的氣氛整個活潑起來。

 

「我個人喜歡暖色的東西,還可以吧。」鄭允浩站在金在中的身後,聲音聽起來洋洋得意。

 

金在中附合地點了點頭,不予置評。色彩看上去是很溫暖,可是,這風格未免也太,呃,……

 

「浴室在那邊,你先去洗洗,我拿套睡衣給你。」鄭允浩邊說邊走進了內室,金在中來不及說話,只好順從地進了浴室。

 

溫熱的流水沖刷了身體的疲憊,將金在中白皙的膚肌一點點熏紅。隨著身體的漸漸放鬆,白天看到的景象仿佛也跟著流水滑入下水道。他用力甩了甩頭,心情舒暢了不少。

 

「毛巾和衣服在這裡,你接一下。」

 

鄭允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金在中將門打開一條縫,想接過他手中的衣物。無意間,指尖相觸,怪異感頓生。剛剛好像有人摸了他的手背,鄭允浩?不可能,是錯覺吧。 金在中關上門,開始穿衣服。鄭允浩大約比他高出半個頭,所以睡衣明顯大了些,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收拾停當,金在中頂著一頭濕發,再次回到了客廳。 鄭允浩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茶几上擺著幾罐啤酒。

 

「喝一點?」鄭允浩拋了一罐啤酒給金在中。

 

金在中笑了笑,打開啤酒罐,一邊喝一邊坐到了鄭允浩身邊。電視在放Discovery 的探險節目,科學家正要進入火山口探密。金在中一直很喜歡這類節目,當下目不轉睛地瞧著。 頭髮上一滴水滑下來,落在了他的鼻樑上。

 

「把頭髮擦乾吧,小心著涼。」

 

「沒關係,習慣了。」金在中用袖口在鼻子上蹭了兩下,眼睛沒離開電視。

 

鄭允浩沒再說話,只是站起身來,沙發上凹陷的部分立即彈回至金樣。下一秒,乾燥的毛巾落在了金在中頭上。金在中愣了愣,說:「謝謝。」

 

「不客氣。」鄭允浩坐回了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著搭在茶几上,眼睛盯著金在中。

 

金在中的注意力還在電視上,一手胡亂的用毛巾捋了捋頭髮,一手將酒灌進自己嘴裡。隨著吞咽的動作,鄭允浩只看見他上下起伏的喉結。

 

「我幫你。」

 

金在中反應不及,鄭允浩已移到他的身側,雙手拿著毛巾細心地幫他擦拭起頭髮來。

 

「不用了……」

 

「舉手之勞而已。」鄭允浩不顧金在中的反對,執意侍弄他的頭髮。

 

過近的距離讓金在中輕易感受到鄭允浩的呼吸以及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撇開那鬍子,他的眼睛又黑又沉,仿佛一泓無底深潭。

 

「咳」金在中咳嗽了一聲,假裝不經意地避開鄭允浩的視線,誰知卻被他一把扣住了腰身。

 

金在中正要出聲詢問,卻看見鄭允浩眼中燒起了熊熊大火。全身所有的神經都在提醒著金在中事情不妙,可全部的警惕性都被鄭允浩的下一句話擊得粉碎。

 

「你看起來很寂寞。」

 

有嗎?他寂寞嗎?他只是在享受一個人的孤獨而已,他只是……

 

「讓我陪你吧。」

 

金在中被迷惑了。

 

「一個人很辛苦的。」

 

「……」

 

「閉上眼睛。」

 

金在中背靠著沙發,猶豫了一下,閉上了眼。 鄭允浩硬硬的鬍子貼上了金在中的臉頰,有些癢。金在中不適地動了動脖子,感到唇上有溫潤的物體舔過。

 

「張開嘴。」

 

低沉的聲音像巫師的魔咒,誘導著金在中。他順從地張開嘴,不意外地迎來靈活的舌頭。十分溫柔地探入,巧妙地勾纏,耐心地勾起金在中的反應。 金在中記不清在哪本書上看到過,喜歡在臥室大面積使用鏡子的人一般都有自戀的傾向。如果這條推論成立的話,鄭允浩無疑是個中翹楚。 鑲嵌著鏡子的天花板、衣櫥、牆壁……鏡中側臥的二人,姿勢淫靡。 金在中用力撐起身體,想離開黑色的大床,不料牽動了埋在體內的異物。

 

「你醒了?」鄭允浩用一手肘撐著頭,一隻手攬在金在中的胸前。

 

金在中皺起眉頭,忍不住心生厭惡,「你先出來。」

 

「好。」鄭允浩笑著,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挺了挺腰。

 

「唔!」金在中忍不住呻吟出聲。

 

鄭允浩埋在金在中體內的分身立竿見影一般瞬間膨脹起來,使金在中身下明顯使用過度的穴口疼痛不已。

 

「你……」他又羞又怒地瞪了鄭允浩一眼。

 

「對不起,男人早上都這樣,你別刺激我就行了。」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金在中深吸了一口氣,問

 

「你現在可以出來了吧?」

 

「等等,一會兒就好。」鄭允浩將臉埋在金在中的背脊上,努力地平熄體內的騷動。

 

金在中趴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看著身上遍佈的殷紅吻痕,他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居然這麼輕易地就與鄭允浩上了床,甚至維持結合的姿勢相擁而眠。該死!他向來有潔癖,這次怎麼會如此輕率?!真是見鬼了!不知何時,鄭允浩已離開了金在中的身體,正透過牆上的鏡子注視著金在中的每一個表情。四目相交,金在中勉強地笑了笑,起身離開鄭允浩的臥室。找到自己昨天穿得衣服,顧不得乾淨與否飛快地套在身上,他只想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瘋狂的地方。

 

鄭允浩一絲不掛地倚在臥室的門旁,悠閒地說

 

「不吃過早餐再走嗎?不對,現在已經是午餐時間了」

 

「不用了,我還要去找人開鎖。」金在中沒有回頭,扣上了最後一顆襯衣扣子。

 

「這是指這個嗎?」

 

鄭允浩將手中的鑰匙晃得叮噹作響,佈滿鬍鬚的臉笑得有些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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