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大人,要不要把他抓回來。」侍衛指了指遠去了的使者。  

 

  「不必,他只是個傳話的。」抓了也沒用。  

 

  「允浩,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金俊秀抬頭輕輕的問。看著金俊秀那雙溫柔的眼睛,鄭允浩知道這件事對金俊秀的打擊最大,他幾乎可以想像金俊秀的心裏有多麼著急和擔心,但以金俊秀的善良,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一命換一命的,所以金俊秀其實也不知所措。   

 

  「明日子時,我親自去。」換!為什麼不換?他可沒有金俊秀那麼善良。一個是生死與共的老友,另一個只是一時興起的玩具而已……孰輕孰重一目了然,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真是好笑,只不過……是個奴隸罷了,這等便宜的事他還沒見過……  

 

  ……  

 

  「俊秀,抱歉。」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鄭允浩輕輕的道——由於金俊秀不同意,他不得已出手打昏了他。  

 

  別怪我,有天回來就好了。  

 

 

  「我來了。」  

 

  「鄭大人真是守時啊。」男人從楓林館的一片廢墟中走出來,「大人果然是有義氣的人。」  

 

  「有天呢?」  

 

  男人不理會他的問題,徑直道:「大人難道不怕我們救出將軍之後會嚴重威脅北國的勢力嗎?」  

 

  「救?你們會嗎?」鄭允浩冷冷的笑,他們的計畫他還不知道?「別告訴我你們不是李秀滿的手下。」  

 

  「你連這個都知道?」據他所知,知道新指揮官李秀滿想致金在中於死地的人屈指可數,而他這個外邦的人都知道就太可怕了。  

 

  「我要是不知道豈會這麼容易的就將人拿來交換?」  

 

  可怕,這個人太可怕了。男人覺得有股冷汗從背脊滑下,幸好當初不是和他合作,不然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雖然和皇后合作,有這麼一個敵人也教人吃不消。  

 

  「很高興我們這麼快就達到共識。」他乾笑了兩聲掩飾不安,「希望這次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當然不是。」鄭允浩輕輕的笑了兩下,「下次見面,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活著的。」  

 

  ………  

 

  「抱歉,我太大意了。」朴有天懊悔的皺著眉,他也是走近了才發現那個「金俊秀」是別人扮裝的,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實在是太像了。   

 

  「下次小心一點兒。」鄭允浩不冷不熱的開口。  

 

  「知道啦。」這次失手真是個恥辱,「對了,你真把金在中交給他們了?」  

 

  「不然你怎麼回來的?」  

 

  「可是……」難道他猜錯了?他還以為允浩不會一點兒都沒有動情。  

 

  「少囉嗦。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乾淨俐落。一點兒血都沒留下。」這都多虧他完美的刀法。  

 

  「很好。那麼,一切等明天再說了。」  

 

  「嗯。我先走了。」朴有天向外移了兩步又轉身,「允浩……」  

 

  「還有事?」他若無其事的抬起頭。  

 

  「……不,沒事。明天見了。」允浩好象什麼事也沒有。即使是玩具被搶走,一般人也會生氣不高興幾天吧。可是他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真是冷血啊。  

 

  ……  

 

  夜深,月明星稀——  

 

  楓林館的大堂廢墟中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天劫走朴有天的西域大使。  

 

  「明天給我安排幾個人,埋伏到翠封山。鄭允浩明天一早會去那裏。我不管你們去多少個人,總之殺不了傷了也可以。」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傷得了鄭允浩,死多少人都沒關係。  

 

  「屬下知道。」大使畢恭畢敬的俯首聽令,「恕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還請大人多多包涵。」他怎麼知道他就是皇后的暗宮總管,幸好他似乎沒這個怪罪的意思。  

 

  「無妨,反正你當時也不知道。」一人自斷壁殘垣陰影裏走出來,清冷的月光照在周圍的雪地上,反射的雪光映出那人的臉,赫然是朴有天!鄭允浩大概做夢也沒料到心腹大患竟然就是當年與他出生入死、生死之交的知已。  

 

  「這次要是挫敗了。你也就不用來見我了。」他冷冷的說完,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是下弦月了。「金在中將軍你們怎麼處理了?」  

「大人正在想用什麼方法『侍候』他好呢。」  

 

  「噢?大人還真是有雅興。」朴有天邪氣的一笑,「他可是貴客,你們要好好『款待』他哦。」  

      「將軍,好久不見了。」  

   「你……李秀滿,你這是幹什麼?」望著自己手上腳上的鐵索,金在中不可思議的道。  

 

  「你還沒看出來嗎?鄭允浩那傢伙已經把你交給了我,任憑我處置。哈哈哈!」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平日他只有在夢裏才幻想著超過他,本以為永遠都沒有機會了呢,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落到了自己手裏,這還多虧了那個鄭允浩。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他得意的笑,拍了拍手裏的長鞭。  

 

  「你……和鄭允浩?」過度的失血讓金在中的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看著他這個震驚的神情李秀滿就覺得渾身一陣興奮,看在他絕對逃不出自己手心的份上,他索性就什麼都告訴他,把他打擊到底!「鄭允浩那傢伙不是我們合作的物件,皇后才是。反正他們早就想謀反,我們幫他們奪到王位,同時也除去鄭允浩這個難以對付的敵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呵呵。」  

 

  「這是皇上的主意?」  

 

  「不不不。」李秀滿擺了擺手指,「這當然是我個人的策劃。而皇上,等我把鄭允浩那傢伙除了,還會因為別的責怪我嗎?他高興都來不及吧?」哪還會管他和敵國皇后之間的私通?  

 

  「你這個卑鄙小人!」他這個做法等於把大軍中所有的人都出賣了!將士們在沙場上拼死拼活,而他在和敵人與虎謀皮。最後如果失敗的話,自然死的是那些沙場上的勇士以及西域被囚禁在北國的俘虜;勝利的話,功勞也由他一人獨攬,占盡榮華富貴。  

 

  「你現在說話前最後先想想自己的處境!」李秀滿陰冷的笑笑,懲罰立刻執行。  

 

  冷硬的長鞭加著寒氣嵌進皮膚,然後向下滑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痕跡,揚起一串漂亮的血珠,濺在潮濕陰暗的地面上,有幾點沾上李秀滿的衣角。他嫌惡的將鞭子丟給行刑官,示意由他繼續。  

 

  看著眼前的人被抽打得咬緊牙關仍忍不住抖了一下,一股強烈的快感猛然在全身流竄,讓李秀滿的血液都幾乎沸騰了起來,這種感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  

 

  「打,給我狠狠的打!」  

 

  ………  

 

  滴嗒……滴嗒……  

 

  死寂暗黑的牢房裏只聽到若有若無的好象滴水的聲音,粘稠的液體由被鎖的人體上滴下來,彙聚在骯髒的地面上漸漸擴散。  

 

  已經數不清挨了多少鞭,之後的時間全成了毫無意義的記算單位。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停的手,也不記得自己昏過去幾次,再醒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一切暫時的結束了。  

 

  昏沉沉的腦子串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金在中不由佩服起自己強大的生命能力。本來以為會死在鄭允浩手中,沒想到他竟然連李秀滿的酷刑都熬了下來,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無所謂了……一切都無所謂了。這副破敗的身子,他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任他們去吧,該殺、該剮、或是怎麼玩都隨他們高興了……他早就……認命了……  

 

  這話要是從他口中說出去,恐怕任誰都不會相信吧?真是諷刺啊……呵呵……  

 

  淡淡的苦笑牽動了臉頰上的傷口,讓他不由皺起眉。心裏擔心的,是處在西域軍營中的同伴。不知昌珉現在怎麼樣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從一個月前他在沙場上失利被擒,一切就都變得如此不堪想像,超出了所有預料中的變數,這場較量的結果變得模糊不清。然而,這些都不是他所能在意的範圍了,他可能……連明天的日出都看不到了,雖然,鎖在這深埋在地下的大牢,他根本就對外面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概念。只希望,他們都沒事才好……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祈禱的了……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啊……不甘心……  

 

 

  「允浩?怎麼了?你受傷了!」剛進門的朴有天就被渾身是血的鄭允浩給嚇住了。啊,看來明禾大使找的人還不算太沒用。  

 

  「只不過是小傷,沒什麼大礙。」鄭允浩不以為然的瞥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只是擦破了點皮,那些嚇人的血全是刺客身上的,壓根跟他沾不上邊。  

 

  「看來有人知道我們的計畫。」鄭允浩側頭沉思,會是誰呢?竟然知道他今日的行蹤,還派了西域的人去刺殺他!  

 

  「我馬上去調查一下。」朴有天轉身就要出去。  

 

  「有天,等一下。」鄭允浩一伸手攔住了他,朴有天回頭,兩人有一瞬間四目相對。  

 

  「允浩,還有什麼事嗎?」朴有天不露痕跡的道,坦然的直視鄭允浩的眼底。  

 

  「沒什麼。」鄭允浩鬆開了手,輕輕的道,「先幫我把俊秀找來。」  

 

  「啊,我都忘了!」朴有天一拍腦門,失笑的點頭,「我現在就去叫他。」  

 

  不一會兒,金俊秀就出現了。  

 

  「有天說你受了傷。」金俊秀一進來就上前卷起鄭允浩的袖子,忙著檢查傷口。  

 

  低頭看著幾乎是在自己懷裏的美人,一瞬間,眼前竟然閃過那倔強不馴的眼神。不由笑自己的無聊,忙轉念到金俊秀身上。唉,金俊秀還是這麼善良,雖然一直不肯原諒他將金在中做為交換救回朴有天,但一聽到他受傷的消息還是萬分火急的趕來,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和朴有天在一起。朴有天和他一樣,都太冷血、野心勃勃,像他們這樣如同野獸的人,就只適合一個人孤獨一生,無牽無掛,落得逍遙自在,受傷的時候也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舔噬傷口,壓根就不需要伴……這就是父親教給他的,無情無愛,才是最安全的,想要什麼東西就自己用手掠奪。可是五年前,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在沙場上看見了他,看見他所沒見過的自信的笑容。那一戰,明明力量懸殊,北國擁有絕對壓倒性的軍隊,可是,輸了,主帥被劍砍掉了腦袋,百萬大軍潰敗如潮,死的死,逃的逃。失敗的原因主要是主帥的輕敵,可是,他知道,他們是輸給了那自信的笑容、以及成竹在胸的氣勢。他知道那笑容給士兵的力量,他知道,那時候,他就知道,他要奪下那抹笑容,佔有那傲氣又高貴得有如神祗的靈魂。之後的五年,他凝聚著力量謀反,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劍刺穿了皇帝的心臟,奪下了北國政權,掌握了擁有千萬精兵的軍隊。之後又在一場戰爭中,由於對方的失利,讓他如願的抓到了他。他的夢想就快實現。再過不到一個月,他就能正式的拿到他想要的——北國的皇位!那孩子坐的夠久的了,該讓位了。可是,就在幾天前,因為小小的失誤,讓他不得不將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玩具送人,想起來就嘔。不過,和即將到手的權位比起來,那點兒損失根本是微不足道。畢竟,皇權才是他一直的夢想,為了它,什麼代價他都不在乎。  

 

  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就像他將他交給李秀滿之後,第二天就忘了他,一點兒也沒因他落在死對手手裏而為他的死活擔心,也不在乎他們用什麼樣的酷刑折磨他,更沒有考慮再將他救回來,反正和他無關。  

 

  「允浩。」金俊秀輕柔的話語打斷了鄭允浩的胡亂思緒,他低頭注視著他:  

 

  「什麼事?」  

 

  「你……就這麼放手了?」金俊秀結結巴巴的措著詞。說實話,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說出這麼莫名其妙的話,可是,就算不為鄭允浩,金在中救過自己的命,他也怎麼也無法認同鄭允浩的做法。  

 

  「俊秀,你也受他吸引了嗎?」話一出口,鄭允浩馬上後悔了。該死!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這樣不經大腦的話不是他鄭允浩說得出來的。但為什麼,他會脫口而出這種無理取鬧的鬼話!懊惱中的鄭允浩,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酸溜溜的語氣。  

 

  「允浩,你在說什麼?」金俊秀果然不明所以的皺起眉,又試探性的低問,「你後悔了嗎?」  

 

  「後悔?」鄭允浩冷笑了一聲,開玩笑,他還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呢!  

 

  「允浩,我很喜歡有天。」  

 

  「嗯?」金俊秀怎麼也開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更何況金俊秀這種人應該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喜歡男人的人呀。  

 

  「雖然我總是和有天鬧彆扭,可是我還是喜歡他。」金俊秀無奈的笑笑,笑容裏有著絕望的美麗,「明知道是不可能的,還是想和他天天在一起,不管別人怎麼想,看見他我就很開心。允浩,你知道這種心情嗎?喜歡一個人,追逐著他的身影,捕捉他的一顰一笑,想要分享他的喜怒哀樂。允浩,現在不去追,你一定會後悔的。」  

 

  「金俊秀,你在說什麼鬼話?」鄭允浩不屑揚揚眉,「你這話應該去和朴有天說,他等這不知等了多久了。」  

 

  「允浩!」  

 

  「好了,弄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然一會兒有天又要來我這兒要人了。」鄭允浩揮揮手,坐到了桌前,準備工作了。  

 

  「允浩。」金俊秀歎了口氣,「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他要殺了他!他一定要殺了他!  

 

  話語上落敗的李秀滿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手緊緊的握著長鞭,他恨得咬牙:「看看是你的嘴厲害還是我的鞭厲害!」長鞭就要落下,卻被身邊的一人攔住了:「將軍,屬下有個法子可以讓您消氣。」  

 

  「哦?說來聽聽。」這些天打得他都煩了,難得有其他的消遣。  

 

  「不如……」  

 

  看著李秀滿越來越淫邪的笑容,金在中就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受的刑罰。不過直到侍衛端出一碗紅色的散發著香甜氣味的液體,他才明白他們污穢的用意。  

 

  「知道這是什麼嗎,金將軍?」李秀滿冷笑著,「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毒藥』,別聽它的名字,喝下去絕對會讓你欲仙欲死。」  

 

  「毒藥」其實是西域最珍貴的春藥的名字,由於藥力足以媲美毒藥,這才取了這個名字。據說這種藥只在皇宮大內才可見,是一般人見都無緣見到的春藥中的極品,  

 

  「來,喝下去,讓我們看看西域的大將軍是多麼熱情淫蕩。」   

 

  下頜被握住,滿滿的一碗「毒藥」全部被灌進口中,金在中只覺得一陣天暈地轉,甩開箝制,他低著頭拼命想把它吐出來。即使死,他也不要這麼沒尊嚴的死去!  

 

  「啊,看看我發現了什麼?」金在中的掙扎再加上本來就被長鞭淩虐的殘破衣衫,讓李秀滿輕易的發現了他小腹上紋著的虎身。  

 

  「原來你早就被鄭允浩那傢伙先上了啊,還裝什麼清高?」李秀滿淫笑著撕破了金在中的外衣,「我們的金大將軍原來也只不過是個下賤的男妓罷了,而且還是個在敵人面前都張得開腿的賤人!」  

 

  「住口,住口!」儘管早已對一切麻木,李秀滿殘忍的話語還是像刀片一樣撕裂著他的心。  

 

  「做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李秀滿陰冷的一笑,「這樣正好,一會兒,我保證你爽到極點。」  

 

  「你……啊!」身下猛然的一陣強烈的抽搐讓他失聲叫了出來,之後,一股熱氣直沖頭頂,叫囂著要將他焚燒殆盡。  

 

  「啊,這麼快就發作啦?真是好藥。」李秀滿眼睛閃光的看著汗水從那具美麗的身軀上滑下來,難怪鄭允浩那傢伙會動手,連他,都忍不住欲望了!極度興奮的站起身,他一步跨到金在中面前,「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尤物。天生的淫蕩下賤。你看,你這裏都濕了。」手往下伸,用力握住了他的分身。  

 

  「放開我!」他劇烈的反抗著,壓抑的結果使得藥力反彈,震盪引發了原先的內傷,大量的血從口中泉湧而出,意識漸漸的模糊,他再也不在乎了,反正他快要死了,不是嗎?只是,他真想親手殺了李秀滿啊!  

 

  「將軍,劉公公找您,說是皇上要見您,要您馬上去。」  

 

  「告訴他我馬上就到。」李秀滿意猶未盡的咒駡了一聲,真是掃興!  

 

  「你們在這裏先玩著,小心別把他玩死了,我回來還要好好『享受』呢。」  

 

  「是,將軍。」五六名屬下早就被這副刺激人的畫面弄得熱血沸騰、迫不急待了。待李秀滿走後立刻如虎撲羊般一擁而上。  

 

  「滾……開!」有人粗暴的撕著他的衣服,扯著他的發,像是要將他撕裂一般。金在中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極力忍住噁心的感覺,體內的火焰愈燒愈烈,焚毀了他的一切感觀和理智,只剩下欲望,被折磨蹂躪的淫亂。可是,儘管如此,儘管身體已不受控制,仍倔強的咬著唇,任血味的鹹腥在口中蔓延,他死也不要叫出來,這是他唯一僅剩的尊嚴。身體已經背叛了自己,他絕不要將精神也交出去!  

 

  「滾……」這次的氣勢弱了許多,像是野獸臨死前的呻吟。不住外湧的鮮血溢出了唇角,沿著削尖的下巴滴到地上。  

 

  「喂,他該不會是咬舌自盡了吧?」一名獄吏小心翼翼的道,「這可怎麼辦?將軍說是要他活著啊!」  

 

  「哼,想咬舌自盡也得看他有沒有力氣啊。」另一名不以為然的說,「還不趁現在好好玩,等到將軍回來咱們就沒得玩了。」  

 

  「就是。你也太膽小了。」眾人高高低低的嘲笑著第一個人。  

 

  「不過,難怪那個鄭允浩會上他,看著他我都忍不住要射了。」一人舔舔唇,淫笑著解下自己的褲子,「兄弟們對不住了我先上了再說。」  

 

  「哈哈哈,你可別太粗暴,到時候玩死了他可有你好瞧的。」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留著點兒,我們可都想嘗嘗西域第一指揮官的味道怎麼樣。」  

 

  「放心。」一聲不大不小的低音傳來,輕柔的飄進每個人的耳朵裏,「經過本人的調教,味道應該絕對不會差的。」  

 

  「是嗎?哈哈哈……」眾人笑到一半忽然停住,之後不約而同的慌張轉身,「你,你是誰?竟敢闖進大牢!」  

 

  「哼。」高大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果然是一群白癡,他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他們還問他是誰。敢動他的玩具,待會兒讓他們全下地獄!  

 

  「等等。」一個較聰明的人最先反應了過來,「剛剛他說『經過本人的調教』,那麼,他是……」  

 

  鄭允浩本人?!  

 

  「你,你是鄭允浩?」  

 

  鄭允浩邪氣的挑高一邊唇角,敢直呼他的名,又是死罪一條!  

 

  「你……你怎麼進來的?!」一人恐慌的叫道,外面可是有幾十人在把守啊!若不是鄭允浩雪白的長衫上只有下擺有些許的豔紅點綴,他還以為那幾十個人都睡著了呢!  

 

  「你們是想將人交給我呢,還是讓我自己取?」睥睨著六個已經在發抖的廢物,鄭允浩不由怒火上湧,做為西域第一的指揮官,竟然就要被這六個人蹂躪,真是他XX的該死了!  

 

  「乖乖的將人交給我,我還能保你們全屍。」  

 

  「你……鄭允浩,你不要太囂張!」絕望的一群人大聲的叫著,似乎其他的侍衛聽到了就會馬上趕來一樣,「其他人……其他人很快就會趕到支持的!」  

 

  「可惜你們是看不到了。」鄭允浩頗惋惜的撇撇嘴,劍光一閃,一人的頭已經落地。  

 

  「兄、兄弟們,上!」其餘的五個人一擁而上,企圖以人海戰數僥倖取勝。不幸的是,一刻鐘不到,站著的人就只剩下一個了,倒下的五個人全都應了鄭允浩先前的話,沒有一個人全屍的。  

 

  「怎麼樣?我很守信吧?」鄭允浩壓根不理會還站著的那個人,徑直走向被鎖住的人。乍見那一身是血、衣衫零亂的狼狽後,心頭被猛然一撞,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該死的,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我……我們……我們只是灌了……灌了他春、春藥而已。」剩下的一個人站立不住的癱倒在地。  

 

  「春藥?」狹長的杏眼危險的瞇起,揮劍砍斷了鐵鎖,脫下大衣將幾乎赤裸的人兒裹住,鄭允浩不慌不忙的將人橫抱起來,在北國侍衛隨時都會趕來的危急當頭仍然優雅自若得有如北國的皇帝。  

 

  高大的背影轉眼消失在大牢走廊的盡頭,而一直喘息著的獄吏,也終於倒在地上,沒了氣。寂靜的地牢,彌散著血和死亡的氣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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