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晚安
進入鄭氏博音後，金在中暫時停下了所有的活動，開始重新接受聲樂和舞蹈上的訓練。一方面是為了讓他能夠吸取到更多東西，對音樂有進一步的認識和更新的理念，另一方面也是為他的新歌做準備，希望能給大家一個全新的、不同的感覺。
雖然沒有公開活動，但報紙上的新聞從那天發佈會後就沒有停過。其中，有對當天採訪的報導，有對金在中加入博音後的分析，也有對他新定位的猜測。博音方面也會不時地放出一些消息，引導媒體的輿論走向。
有足夠的曝光率支撐，金在中也安下心來專心投入練習。公司為他專門空出一間練習室，並請了最好的舞蹈老師陶時對他進行一對一的指導。上午是聲樂課，下午是舞蹈課。金在中的生活裡沒有了之前記者的閃光燈，但卻比那時要充實許多，至少他並不討厭這樣的單調。似乎又回到了他還是練習生的時候，每天除了訓練，什麼都不想，唯一的目標就是實現自己的理想——站在那個舞台上，唱著屬於自己的歌……
博音也有很多自己正在培養的練習生，有時會聚到金在中練習室的門口，偷偷看他的舞蹈課程。金在中也不會多說什麼，讓他們隨便看。時間久了，有些個孩子會直接跑進練習室裡，跟在金在中後面，一起學習。舞蹈老師見金在中沒意見，也不會趕他們離開。
對於那些孩子的心情，金在中的體會很深刻，他自己也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那時，天盛的前輩會禁止他們看，所以做為練習生，學到的東西其實有些侷限，為 了比其他人突出，也會很急躁。瞭解過這種心情，所以金在中並不阻止他們過來看和學。他知道，說不定在以後的某一天，這裡就將會出現一個小巨星。這些做為練習生的孩子們，也漸漸和金在中熟悉起來。雖然金在中很少和他們說什麼，但這些孩子會圍著他說些公司裡有趣的事，也讓他對博音的內部八卦和人員有了一定的瞭解。
在訓練的期間，沈昌珉來看過他幾次，兩個一起吃午飯，然後聊聊公司裡的事和最近的發展狀況，倒也愜意。這天，金在中和平時一樣在練習室裡練舞。鞋子與地板摩擦的聲音混合著快節奏的音樂，似乎可以調動起身上的每一處音樂神經。汗水順著髮梢滴下來，讓呼吸都染上了一抹熱度。
跟著陶時的節拍，認真地完成每一個動作，然後再接受指導，雖然總是在單調的重複，但還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到金在中的進步。從單飛後，舞蹈的部分已經基本被 擱置，他的音樂也多以抒情為主。現在重新把它撿回來，並不困難，只是難度加大了許多，要跳得自然流暢，的確需要下一番工夫。整個舞蹈動作串連到一半，練習室的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戴著淺灰色太陽鏡的男人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助理。陶時立即按停音樂，笑著走過去。幾個配舞的成員也禮貌地點頭鞠躬，向前輩問候。
這個人金在中自然認識——博音的一線歌手葉皓哲。從他還是Season成員的時候，葉皓哲就已經很出名了。後來被直接納入博音旗下，發展也是如火如荼，在國內可謂是絕對的天王級人物。近幾年開始走國際路線，專輯銷量也是非常可觀。
金在中若想站到鄭氏博音最頂端的位置，就必須超過葉皓哲。而現在國內能和葉皓哲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屈指可數。葉皓哲摘掉眼鏡，露出帥氣俊秀的臉。眼睛在練習室裡掃過一圈後，落在金在中身上。雖然同樣在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但兩人並沒有說過話，最多只是後台的擦身而過，誰也沒有注意誰。
金在中放下水瓶，在對上葉皓哲的目光時，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相對於他的隨意，葉皓哲的眼神就要有深意得多。那雙高傲的眼睛將金在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嘴角稍稍抿住，似乎像在審查一般，總讓人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皓哲，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陶時從舞蹈組成員手裡接過礦泉水，笑問道。
「嗯，想看看你有沒有空，幫我的新歌編舞。」葉皓哲說著話，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金在中。
金在中並不介意被人看，但被葉皓哲這樣看不清意圖地盯著，多少還是有些尷尬。拿起毛巾搭在脖子上，金在中走到窗邊，並不想做出什麼回應。葉皓哲在公司裡 肯定是受人追捧的，金在中不準備去和他攀什麼關係，如果弄巧成拙，自己在博音可能也會有些小麻煩，所以還不如敬而遠之。
「這事你讓助理來跟我說一聲就行了。」陶時的笑容更大了些，他雖然在編舞裡算是比較出名的，但和葉皓哲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所以這次有天王級的人物要他編舞，陶時自然不會拒絕。
「嗯，今天正好來公司，他們說你在這，就順便來和你打個招呼。」葉皓哲說道，金在中一直背對著他，這讓葉皓哲不禁皺了下眉。
「行，等我聽過歌曲後，再和你的助理聯繫。」比起葉皓哲，其他的事對陶時來說都不重要。
葉皓哲點了點頭，重新帶上墨鏡，轉身留下一句「繼續練習吧。」便走出練習室。
陶時拍拍手，讓大家重新站好位，接上被打斷的部分，繼續串舞。金在中看了一眼再次關上的門，沒多說什麼。他總覺得葉皓哲這次出現，並沒有看上去只為了找陶時編舞那麼簡單，畢竟做為一個巨星，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葉皓哲走出練習室，從助理手裡接過外套，回頭看了一眼合上的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隨後，對身後的助理道
「你到車上等我。」
語畢，走進電梯，按下28層的數字，直升總裁辦公室。金在中從公司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平時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也不會和公司的人一起出去喝酒，所以一般工作完，都會直接回家。
躺在沙發上，金在中一動也不想動，全身發酸的肌肉讓他只想這樣躺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今天葉皓哲的眼神，總是不時地出現在他腦子裡，讓他莫名地覺得有壓力。也是，博音本就不少巨星，讓他從這些巨星中脫穎而出，並不是簡單地一句「我會努力」就夠了，付出的遠遠要重於這句話的份量。
放在外衣口袋裡的響起來，金在中睜開眼，伸手去拿手機，直接接通
「喂？」
「到家了？」鄭允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感覺有些不真實。
「嗯，剛回來。」金在中讓自己的聲音儘量聽起來精神一些，雖然還是不免有些睏倦的沙啞。
鄭允浩那邊頓了一下，繼續道
「公司安排的練習還適應嗎？」
從金在中重新開始接受訓練，他就沒再打過電話來。今天忙完手上的事，就想著打個電話來問問，畢竟是自己要收入旗下的人。
「還好。」雖然比在天盛娛樂時累得多，但金在中並不想說什麼，也沒資格說什麼。他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別讓自己失望。
「公司正在計劃給你先發一張單曲，熬過這段練習期，就能輕鬆一點兒。」
「嗯，我知道。」金在中閉上眼睛，抵擋著睡意，「目前還能頂住。」
「不過，聽聲音感覺你很累。」雖然金在中已經儘量在掩飾，但鄭允浩還是能聽出聲音裡的疲倦。
「可能昨天沒睡好。」金在中善意地扯了個謊。
「今天早點兒睡吧。」
「再等一會兒，現在睡有點兒早。」
「嗯。」鄭允浩的聲音不高，但並沒有平時那種冷睿的感覺「聽說你今天見到皓哲了。」
「嗯，今天葉……前輩過來找陶時老師。」他不能直接叫葉皓哲的名字，顯得很失禮，所以只能在後面加上「前輩」，做為稱呼。
「覺得有壓力？」鄭允浩輕聲問。
金在中怔了一下，輕笑道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是正常現象，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嗯……」金在中淡淡地應了一聲。
「很多人跟皓哲站在一起都有會壓力。他現在的位置，你想超越並不容易。希望你在努力的同時，保留住屬於自己的東西，別為了超越而超越。做為你自己，在這個圈子裡，也是唯一的，別迷失了……」鄭允浩客觀地說著。
很多東西的確是欲速則不達，即使達到，可能結果也是完全顛覆的。鄭允浩覺得有必要提醒金在中一下。金在中那邊良久都沒動靜。
「在中？」鄭允浩叫了他一聲，但並沒任何回應。只有淺淺的呼吸聲，舒緩的，安靜的……
鄭允浩並沒有掛斷，只是沉默地聽著手機那頭的動靜，似乎這樣就很好。這邊，金在中已經睡了過去。頭枕著深色的靠枕，閉起的雙眼，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手裡的手機依然放在耳邊，平靜的臉也多了幾分孩子氣，感覺有些可愛。最近他幾乎都是這樣，躺著躺著就不自覺地睡著了。
「Good night。」不知過了多久，鄭允浩低聲說道。隨後手機被掛斷。
半夜，金在中被凍醒，睜開眼才想起自己通著電話就睡了。拿過手機，屏幕的光線讓他微微眯起眼，鄭允浩後面說了什麼，他已經記不得了。在觸摸屏上按了一陣，金在中放下手機，起身去浴室洗澡。鄭允浩關上電腦，結束了今天了工作。揉揉發酸的眼角，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提示。拿過手機，上面顯示的金在中的名字，內容只有簡單而溫馨的兩個字——「晚安。」
第20章 茫然
經過幾天的討論，博音給金在中定了幾首新歌，準備讓 他從中挑一首，先發一張單曲，探一下市場。對於新專輯，公司力求有所突破，所以準備的時間也會相對較長。中間這段時間的空白，光靠那些新聞顯然是不夠的， 還需要一個更有力的出鏡率。發單曲是最好的選擇，也可以為新的發展方向做一個鋪墊。
鄭氏博音音樂製作部的分工很明確，每個歌手都會有對應的幾個詞曲作者，根據藝人的特點和音樂的風格，為他們量身打造最合適的歌曲，所以博音音樂部寫出的曲子，總有一種難以複製的特點。
這次對金在中也同樣，在鄭允浩的要求下，公司安排了最好的音樂人為他寫歌，這樣比較容易貼合他的風格和特色，也不會讓轉型顯得太生硬。幾個高級音樂人在聽過他之前的歌，以及結合了金在中的經歷後，靈感層出不窮，寫出來的歌也讓製作部部長和其他音樂人紛紛點頭。
早上，金在中依照定好的時間，準時來到音樂製作部，拿為他量身打造的歌。一個透明的文件袋放到他手上，金在中和部長道了謝，在對方幾句鼓勵後，走出製作部。由於博音並不要求詞曲作者坐班，所以金在中也免了與他們見面寒暄。翻著文件袋，金在中往音樂室走，準備一會兒試聽一下新歌，做初步的篩選。這個時間，公司的走廊裡並沒有什麼人走動，金在中不緊不慢地看著寫滿音符的譜子。一抬頭，迎面遇上剛走過走廊轉角的葉皓哲。
葉皓哲顯然也看到了他，單手插在口袋裡向這邊走。金在中雖然跟葉皓哲並不熟，但做為公司的新人，對方又是前輩，也自然要打招呼。
輕輕點了下頭，算是問好，隨後向旁邊站了一點兒，不想擋葉皓哲的路。這對金在中來說已經是很大程度上的禮貌了，至少在天盛娛樂的時候，他還不會給誰讓路。葉皓哲走到金在中身邊，突然停住腳步
「聽說是鄭總指名要簽你的？」
金在中轉頭看向他，沒有接話。雖然葉皓哲沒什麼表情，但語氣總讓人他覺得有些挑釁的味道。
「十年的時間的確不短，鄭總也應該頂了不少壓力。」葉皓哲用眼角看著他，高傲的態度盡顯天王的氣場，「你最好別讓人失望。說實在的，我覺得博音簽你這麼多年，的確很冒險。」
金在中收回目光，沉聲道
「鄭總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這些都不是我們應該評價的。」他不太想和葉皓哲硬碰，畢竟無論人脈還是人氣，他目前都不能和對方相比。
葉皓哲哼笑一聲
「你記住，在博音得靠實力說話，而不是陪別人上床。」說完，也不管金在中的反應，邁著優雅的步伐徑直走遠。
金在中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也酸澀的不是滋味。這些事在鄭允浩說過「必須忘掉」之後，他也不會去想。但從葉皓哲嘴裡說出來，總覺得瞬間拉開了兩個人的差距，金在中不知道這種差距是不是真的存在，但至少現在，他覺得有。在走廊站了十多分鐘，金在中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繼續往音樂室走。不管怎麼樣，每天的訓練還是要完成，日子也要過。
今天沒工作的沈昌珉中午來公司找金在中吃午飯，這是自他來博音後，兩個人經常會有的活動，似乎三年疏離的空白，也正在慢慢被填充起來。和沈昌珉聊天，也能讓金在中從緊張的訓練中放鬆下來。兩人吃飯的地方一般都選在公司附近，來回方便，服務生也會把他們安排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以免他們被打擾。
沈昌珉喝著濃湯，抬頭看著對面拌著沙拉卻沒有吃的金在中
「哥，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什麼？」金在中從發愣中回過神來，「沒有。」
「練習很辛苦吧？」沈昌珉握著湯匙，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我練習那會兒，好幾次都想逃走休息一天。」
金在中扯出一個笑容，他知道沈昌珉最多也只是想想，不會真的逃掉。
「哥的單曲定下來了嗎？」
「正在選。」金在中切著牛排，有一句沒一句地答道。
「現在天盛開始力捧康越凡，以後哥免不了要和他同台。不過你肯定不會輸他的。」雖然沈昌珉是博音的人，但天盛娛樂這些消息在圈子裡也傳得還是很快。
「嗯。」金在中淡淡地應了一句，感覺有些心不在焉。雖然他一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和平常無異，但總是不免想起葉皓哲在走廊說的話。
沈昌珉也察覺到金在中今天有點兒不一樣，似乎總在走神，但又好像有在認真聽他說話。沈昌珉頓了一下，含蓄地問道
「你最近和允浩哥怎麼樣？」
「鄭總？」話題被扯到鄭允浩身上，金在中抬眼看著沈昌珉，「什麼怎麼樣？」
沈昌珉挑了下眉角
「你知道我說什麼吧？允浩哥對你很好的。」
金在中放下刀子，勉強勾了下嘴角，認真道
「小珉，我和你不一樣。我和鄭總只是總裁和藝人的關係。之前林錦軒的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再那樣了。只想好好唱歌，就這樣。」
「抱歉，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昌珉微微抿起嘴角，眼裡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覺得允浩哥真的是很不錯的人。」
「我知道。」金在中將沙拉推到他面前，「你也別怪我說話直，我的確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否則，我跳到博音來也沒有意義了。」
「嗯。」沈昌珉認真地點頭，心裡卻有些難受。他原本以為金在中和鄭允浩是有可能走到一起的，不曾想金在中並沒有那個想法。看來，之前和林錦軒的那些個破事還是影響到他了。
「好了，這話我們說完就完了。別再提了，鄭總也會很難辦。」金在中露出笑意，拍拍表情嚴肅的沈昌珉。
沈昌珉乖乖地點頭，但心裡的難受卻沒有減緩。吃完飯，金在中先回了公司。沈昌珉坐在餐廳裡，手邊的咖啡已經放涼，卻沒有喝一口的意思。拿出手機，按住數字鍵1，撥通了鄭允誠的手機。
提示音沒響幾聲，電話就被接起
「小珉，吃飯了嗎？」電話那邊，鄭允誠的聲音異常溫柔。
「吃了，你呢？」聽到他的聲音，沈昌珉的心情也平復許多，但語氣還是有點悶。
「剛吃完。」鄭允誠輕笑著問道「聽起來情緒不太好，誰惹到你了？」
「沒……」沈昌珉皺了下鼻子，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鄭允誠。
「說吧，到底怎麼了？」鄭允誠並沒有信沈昌珉的話，繼續引導著話題。
「嗯，是在中哥的事，還有允浩哥……」
「我哥和在中？怎麼了？」鄭允誠繼續問。
沈昌珉想了一下，把剛剛和金在中說的話，向鄭允誠敘述了一次。並且告訴鄭允誠，看到這樣的金在中，他心裡不舒服。鄭允誠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傻瓜，這件事你本來就不應該問。」
「嗯，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在中哥。」沈昌珉也不反駁，認真聽鄭允誠說話。
「知道你是出於好意，在中也知道你是在關心他。」鄭允誠笑了笑，「但現在和他說這件事，在中的處境也會很尷尬。相信這件事，我哥肯定有他辦法，你就別折騰了。」
「嗯。」
沈昌珉應了一聲，對於鄭允浩，他還是願意相信的。只是鄭允浩的態度也不是很明朗。如果鄭允浩和金在中一樣沒那個意思，他就是相信也沒用。可想到金在中的處境問題，沈昌珉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聽鄭允誠的。
「好了，你快點回家，到家給我打電話。」
在鄭允誠看來，沈昌珉就是個孩子，所以總是不免過分的關心。
「知道啦。」
沈昌珉收拾好心情，戴上眼鏡走出餐廳。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相信鄭允浩，也不要再去干涉金在中。沈昌珉的話並沒有讓金在中上心，他知道沈昌珉也是出於好意的關心，所以事情說清楚了，過去就過去了。但葉皓哲的話卻像一根扎進肉裡的刺一樣，拔不掉，而且一碰就疼。這並不是他軟弱，而是葉皓哲恰好踩到了他的傷處。
那天之後，如果說金在中之前的練習只能說是努力的話，那現在就要說是拚命。每天早早地來到公司練歌，最後一個走出練習室，走廊已經不見其他練習室的燈光。在茫然的一瞬間，金在中甚至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訓練的辛苦，轉型的壓力……似乎頃刻將他壓在下面，難以喘息。他煩透了這樣的茫然，卻總無法將它拋掉。
他想證明自己，但走到結果的過程卻異常漫長。他不希望別人眼裡，他是借潛規則上位的，但又什麼都不能說。金在中害怕有一天會迷失掉自己的初衷和動力，所以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以屏蔽那些煩擾。金在中近來的拚命，幾位老師也看在眼裡。雖然覺得這樣並不好，但金在中自己不願意停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全當是一個藝人在為自己努力。
這天下午，金在中正在練習室裡練舞，連續四十分鍾不間斷的高強度舞步，讓幾個伴舞的額頭冒出汗，有的甚至將外套脫了。在陶時看來，這些動作已經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了，但金在中好像還是不滿意。在強烈的節奏中，練習室的門被從外面推開，鄭允浩一臉冷漠地走進來。藍色的眼睛掃過室內的人，讓正在串舞的成員不禁停下來，等他說話。
陶時按停了音樂，金在中看了鄭允浩一眼，他並沒有心思去猜鄭允浩的來意，轉身拿過一邊的毛巾搭在脖子上。鄭允浩的眼神在金在中身上停了幾秒，然後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帶著金在中向外走。
「去哪？我還沒練完。」金在中掙了一下，卻被抓得更緊了些。
「今天的練習就到這兒。」鄭允浩並沒有回答金在中的話，只是側身對陶時說道。
「好，好。」陶時立刻點頭，沒有半點兒意見。
被鄭允浩拉著，金在中皺起眉
「放手。」
鄭允浩停下腳步，低頭盯著金在中的眼睛，冷聲道
「你需要休息，現在。」
「我不累。」金在中也沒什麼力氣和他爭，站在原地不想離開。
「你是想讓我抱你出去？」鄭允浩的語氣沒有半點兒玩笑的意思，似乎金在中再不走，他真會把人抱起來。
金在中不說話，他清楚自己狀態不好，但並不想妥協。
「跟我固執是沒有用的。聽話。」鄭允浩放緩了聲音，擁著他的肩膀往外走。
金在中遲疑了一下，也沒再掙脫，跟著鄭允浩走出向地下停車場。身後的舞蹈組成員也紛紛鬆了口氣，解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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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出來允誠跟昌珉的關係了嗎?他們是一對戀人喔 雖說這篇文是珉受但他真的為允在做了很棒的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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