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上

當吻落在他的唇上時...命運羅盤開始運轉,時間就像齒輪,一格格的律動,而命運羅盤的下個出口在哪裡?誰都無法預知這命運的羅盤。然而羅盤卻自動停在了這一刻,唇齒相交的一刻。以轟隆的爆炸聲做為背景,金在中輕吻了鄭允浩。舔粘著他的唇,將吻進行的猶如洗禮般的聖潔。

 

「金在中你在玩火。」

 

推開金在中,鄭允浩用手背擦了擦嘴,他有女朋友,確切的說是有未婚妻。狠狠的從齒縫中紮出這幾個字。他是在擔心金在中,可並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吻他,況且他的性向一直都很正常。

 

「我是在玩火啊。」

 

被鄭允浩推開的金在中,添了添嘴角,指了指身後還在起火的CBSD,他笑了。對於鄭允浩剛剛表現出的態度,金在中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神情。

 

「和我回趟警局。」鄭允浩被金在中的吻牽引了不少情緒,他定了定神才把這句話說出口。

 

「我要是說不去呢?」金在中走到鄭允浩的面前,距離近到...再近一點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鄭允浩直視著一臉鬥趣表情的金在中,此時金在中滿是血漬的臉放大在自己的瞳孔中,那張臉是那樣撩人,不像女人經過修飾般的嫵媚,而是男人中少有的媚惑,那種容顏不能叫做美,鄭允浩想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他,視線移到金在中的紅唇上,那裡微微開啟,粉嫩的舌尖隱隱可以看到,鄭允浩在這一刻居然忘記了自己未婚妻的樣子,他攥著自己的手,緊盯著金在中透亮的黑色眼眸。

 

「鄭允浩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吻你,你別否認...」

 

金在中把聲音壓低,低沉的氣息,因為離得太近一下下打在鄭允浩的臉上,撫上鄭允浩的臉頰,金在中稍稍側了下頭後,碰了一下鄭允浩的唇,然後笑嘻嘻的把手背在身後,他俯下身子,做著可愛的樣子...

 

「鄭允浩~是不是~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是不是?」翹著嘴唇一直問著已經低下頭的鄭允浩。

 

突然砰的一拳打在金在中的左臉頰上,是鄭允浩出的拳。金在中瞬間後退的幾步,拳的力道之大,在金在中再次抬起頭看著鄭允浩的時候,混雜在血漬下的左臉開始泛著些淤青,嘴角上多了些新掛著的鮮血。金在中抹了抹嘴角的血,重新走到鄭允浩面前,眼睛像是釘在鄭允浩臉上一般,將拳頭結結實實送到鄭允浩的左臉。

 

「鄭允浩...小時候...我髒...你不讓我抱你...你傷了我...可我當時真的很高興。現在...我身體不髒了...這裡卻髒了...」金在中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接著說...「所以你還是不讓我靠近...呵呵...我忘了...在你面前...我金在中始終是個低下的人...」

 

冷冷的乾笑了一聲,金在中只覺得鄭允浩對自己打出的那一拳是那麼及時,及時得提醒了自己...金在中的心還是應該藏好...不應該拿出來讓別人看。嘴角同樣冒出些血,鄭允浩看著被火光渲染的金在中,此時說出那些話的他,眼眶紅著,卻在他眼睛裡找不到眼淚,更多的是通紅的眼白,鄭允浩突然感到...他有些後悔自己所做出的行為,衝動的驅使?還是不甘心被金在中猜到了連自己都無法確定的感覺..未婚妻的臉此刻變得虛無縹緲,而金在中受傷的臉卻在自己的心裡打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兩個人對立而站,隔著一米多的距離,聆聽著黑夜的聲音,爆炸後的CBSD,渲蓋著他們所在的街道,火光逐漸消失,一切歸於平靜,而警車的聲音適時響起。金在中在聽到警車聲後,他看了看鄭允浩,轉身朝停著自己坐駕的方向走去,鄭允浩快步走到金在中身旁,扯起金在中的左手臂說

 

「跟我回警局。」

 

轉過頭,金在中抽出在自己腰間的匕首,輕輕一揮劃到鄭允浩的外手臂上...

 

「鄭允浩,你...從現在開始...不能碰我。」

 

刀刃銳利,輕易的一揮便撕裂衣衫,割開了皮肉,刀口雖然不深但也無法阻礙血液的留出,鄭允浩沒有感到疼痛,他只看到了金在中比他還難過的樣子,雖然在其他人看來金在中剛剛只是冷冷的表情而已。沒有說話,鄭允浩用另一手繼續拽著已經疾步走到另一個街道的金在中,金在中沒有再用方才的方式對待鄭允浩,他埋著頭和鄭允浩在無聲的拉扯中,艱難的走到自己坐駕旁,迅速打開後背箱,隨便在那裡拿了一把槍對準鄭允浩。

 

面對槍口,鄭允浩沒有動,他看到槍口在自己的眼前微微的顫抖。

 

「要抓我,請拿出證據。鄭警官,我現在要離開,擋我的路,就只能用它伺候你。」

 

藐視一切的金在中再次出現,面對所有人都是以這樣的姿態,但是在面對鄭允浩也用這樣的方式時,槍怎麼不聽話,它真的想要瞄準眼前的人嗎?

 

「我想和你談談。」鄭允浩撥掉金在中的槍口,沒有經過金在中的允許直接坐到眼前的銀色跑車車身。

 

金在中愣了一下,他閉了閉眼睛後,坐到駕駛位置上。

 

「和你...我想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發動車子,金在中沒有倒車,而是直接前行,他直視前方,一眼都沒看身邊的鄭允浩。

 

「我們...金在中我只想問你,你在泰國有沒有生意。」

 

關於金在中掃了北場總部的事,鄭允浩知道就是把金在中帶回警局,也是走過場,只要金在中隨便找幾個小弟就能把事扛過去,這麼大規模的掃場,金在中應該早就把警局的人脈打點好。可是佛洛行動...如果金在中牽扯其中,那麼誰也無法給他開脫。

 

「我們到此為止。你下車。」

 

金在中緊握著方向盤低著頭說。然後猛得一個刹車,兩個人同時慣性的向前衝然後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曾嶸這個人你認不認識?」鄭允浩沒有下車,而是繼續追問。

 

「我讓你下車你沒聽到嗎!下車!!給我下車!!」

 

像失控了一般聲音越來越大,金在中走下車甩上車門,走到車的另一邊,打開車門,一下把鄭允浩從車門裡拽了出來,因為用力過猛,鄭允浩被金在中直接甩在地上。

 

「金在中你他媽別不知好歹!!韓國警方會護著你!!ICPO可不會手軟!!」

 

手臂上的刀傷已經凝結,鄭允浩徹底忘了那個傷口,而是從地上起來走到就要坐進車身的金在中面前,把金在中抵在車身上,大聲吼著。

 

「曾嶸我認識,韓國非法的人體器官都是我在販賣,這次你協助ICPO的行動,目標人物就是我。怎麼樣你滿意了嗎?哦...還有...明天我會到泰國和他協商交易。還有什麼想要知道?夠了嗎?這樣就夠了嗎!夠了嗎!」

 

揪住鄭允浩的衣領,金在中的語調提高著,並在說完之後就推開已經僵硬在那裡的鄭允浩。

 

「鄭允浩,我不會再給你愛上我的機會...你記住...不會...」

 

沒有管敲著車窗和追著車跑的鄭允浩,在說完這句話後,金在中就坐進車身,短短十幾秒就把車速狂飆到最快,他一直開著,沒有目的的開著車...不知不覺...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車正行駛在一條高速公路上,那條高速公路正是他和鄭允浩飆車,共同作戰的公路。

 

眼前一幅幅畫面在倒敘,從反面從正面看那些畫面都特別好看,昨晚...就是昨晚才發生過...而今晚...我和你已經天翻地覆。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來到唇邊,摸著紅唇,腳下慢慢踩下刹車...

 

公路上停下一輛跑車,跑車孤單的閃著兩道車燈的光柱,在隱約之間看到的是坐在車子裡的男子...附在方向盤上顫抖著雙肩卻聽不到一點聲音...靜靜的...死寂一般...追了很長一段距離,看著那抹車身沒了蹤影後,鄭允浩站在空曠的街道上久久沒有回過神...

 

「鄭允浩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吻你,你別否認...」

 

「鄭允浩...小時候...我髒...你不讓我抱你...你傷了我...可我當時真的很高興。現在...我身體不髒了...這裡卻髒了...所以你還是不讓我靠近...呵呵...我忘了...在你面前...我金在中始終是個低下的人...」

 

「鄭允浩,你...從現在開始...不能碰我。」

 

「我認識曾嶸...」

 

「鄭允浩,我不會再給你愛上我的機會...你記住...不會...」

 

反反復複都是這幾句話在腦子裡迴圈,金在中小時候的表情和現在的表情交疊成一片...鄭允浩捂著腦袋,慢慢坐在路邊...怎麼也理不清...到底自己是怎麼了?我洩露了自己現在的行動,可是...金在中卻早就知道了我的動向...他為什麼要把他所有的一切告訴我?金在中...愛你?機會?這是天大的笑話還是不能原諒的禁忌?我想不通...請給我一個答案...我現在要怎麼做...傷口在彎曲的時候,再次裂開,鄭允浩這才感到一點疼痛,看了看那個傷口...

 

果然是金在中的傑作,彎曲的刀口像是一個字母J,稍稍的連帶,讓傷口都是那樣特別到清澈見低。鄭允浩伸出舌尖舔了添被金在中親吻過的地方...有點味道...是金在中的味道...和傷口一樣...特別特別...

 

第二天,金在中整理著行李。泰國的行程在接到曾嶸的一通電話後,暫時擱置。曾嶸沒有透露太多取消交易的情節,只是說最近風聲緊,稍候再聯繫。金在中有十足的把握,這次泰國之行鄭允浩不會和ICPO這麼輕易端了曾嶸的基地,而是想利用這次的交易引出美國的總部,所以金在中本來想借去泰國散散心,結果...計畫擱淺。

 

坐在床上,金在中看了看已經收拾好的行李,一下把行李箱掀翻在地上,撒了一地的衣物,金在中卻笑著踩過那些乾淨的衣物,走出公寓。到達祭殿總部,金在中走進會議室,他看到了北場的一些分堂堂主都在。

 

「鬼少!」其中一人起立,帶著另一幾個,整齊並恭敬的對金在中行禮。

 

「想再在道上混,就從祭殿最低層做起,不想做的可以現在就提出來。」

 

靠在皮椅上,金在中俊美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而是點燃一跟煙,慢條斯理的說著。

 

「好歹我們也是北場堂口的堂主,鬼少起碼要給我們一些比較體面的位置做,不然我們怎麼再在這個道上混。」領頭的人不屑的說著。

 

「砰!」那人話音剛落,金在中就在那人側面的太陽穴上一槍,然後悠閒的將煙灰彈彈...「還有話要說嗎?」

 

「沒...沒有了...鬼少我...我們現在跟誰」剩下幾個哆哆嗦嗦的說著。

 

這時劉燦帶著幾個小弟進來,走到金在中身邊耳語

 

「鬼少,局子那邊說要送過去幾個人交差,就是這幾個。」

 

「去吧,給他們足夠的安家費。還有這幾個北場的堂主你安排一下,安插到正佑那裡,從小弟做起。」

 

金在中看了看要送進局子裡的小弟,隨後起身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又坐回原來的位置。

 

「你們幾個跟我來。」劉燦打量了下北場的人,才發話。路過金在中的時候劉燦又在金在中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鬼少,那個條子,就是鄭允浩,他的未婚妻今天從美國回來,要不要我們綁了她,給他個教訓。」

 

「劉燦做好你該做的事。」

 

側過臉,金在中冷冷的表情讓劉燦馬上點頭哈腰的說著是,然後帶著幾個小弟退出會議室。金在中坐在皮椅上,他眯起了眼睛望向窗外...嘴裡若有似無的說著...

 

「鄭允浩...未婚妻...」

 

白皙的手指觸碰著紅唇,然後閉上了半眯著的眼睛,眼前出現的是鄭允浩的樣子。

 

「鄭允浩...問候一下你的未婚妻應該沒有關係吧。」嘴角挑起,弧度迷人的綻放在他的臉龐。

 

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事,心口不一是人的專長,滲入心脾後的吻,幻化成了另一種模樣,殘破卻要伸手抓住的模樣。

 

警署一夜的失眠讓鄭允浩今天的精神萎靡到了一定程度,清晨的兩通電話讓鄭允浩的心從上到下開始盤旋。一通是ICPO通知他接到線報,曾嶸歸巢,泰國圍剿行動取消。鄭允浩不知道為什麼...接到這通電話他深深松了口氣,這就證明金在中暫時安全。

 

緊接著一通電話是鄭允浩的未婚妻詩音打來的,說了她的航班號,到達韓國的時間,說是想給鄭允浩一個驚喜。

坐在辦公室內,鄭允浩反復看著手機裡詩音的照片,他們相愛兩年,在美國的日子平穩而愜意。

 

因為詩音想要回到韓國,鄭允浩便從FBI調到韓國警署。本來打算先回到韓國適應現在的生活再把詩音接過來把婚事辦了。可是誰知道...遇到了金在中。不能否認,金在中強烈的個性和外表給了鄭允浩難以忘懷的基礎。而這基礎雖然單薄卻已經像手腕上的印記一樣,淺淺的卻怎麼也將它無法抹去,就似融進了血液,只有把血從身體放光才能把他活生生剝落,可是...那樣的話...其實就是死亡...

 

「浩頭,皺著眉在想什麼?」朴有天在鄭允浩眼前晃了晃手。

 

「沒什麼...」揉了揉乾澀的眼睛,鄭允浩打起精神,起身伸了伸懶腰,看了看表轉頭對朴有天說「詩音的航班要到了,我去接機,有什麼事電話聯繫。」

 

走到更衣室,鄭允浩換著便裝準備去接未婚妻詩音。

 

「浩頭,有人給你送來了這個」

 

等著鄭允浩把便裝換好出來後,朴有天將一個快遞袋遞給了他。打開快遞袋,裡面是一部手機,剛拿在手裡,手機就響了。

 

「不會是炸彈吧!」朴有天一看手機響了嚇得蹦出老遠。

 

「看你那點出息。」鄭允浩不以為然,鎮定的接了電話。

 

「鄭允浩,和我玩個遊戲,遊戲規則我來定。」

 

是金在中的聲音,鄭允浩還沒來得及喂,對方就掛斷了電話。思維馬上反映過來,鄭允浩沖出辦公室開始往停車場跑,機場!詩音!

 

剛要發動車子,電話再次響起

 

「金在中!你又要幹什麼!」單手掌握方向盤倒車,同時鄭允浩沖著電話吼著。

 

「別急,遊戲開始。嘟...」電話盲音。

 

「喂!喂!喂!金在中!!」

 

根本就是徒勞,手機安靜到讓鄭允浩害怕它的再次響起。瞟了一眼時間,鄭允浩沒有時間再多想什麼,把油門踩到最大,急速行駛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在鄭允浩的身後,就在不遠的地方,他拿著手機,帶著他的笑容,在數到三的時候,遊戲才正式開始。

 

(八)下

 

已經篤定一個人的心,那麼勝負的遊戲就由他來掌握。金在中在看到鄭允浩的坐駕率先離去,他才稍稍穩定了一下神經坐進車身。手指握著方向盤,腳下的力度加大,顯示速度的儀錶飆到了上限,在過了不到一分鐘後,他如願看到了鄭允浩的坐駕。銀色坐駕飆到黑色坐駕旁,搖下車窗,露出了他迷人的面龐。

 

鄭允浩猛得將頭側過,他看到了和他並肩行駛在公路上的金在中。

 

「鄭允浩,遊戲地點:機場。」

 

金在中衝著望向自己的鄭允浩搖了搖手機後,同時露出的笑容標準到虛無了周圍的一切。

 

「金在中!!有什麼就朝我來!!詩音是無辜的!!」

 

鄭允浩未遂在金在中的車尾處,將頭伸出車窗外大喊著。金在中不接我的電話,金在中沒有放慢車的速度,金在中的笑容依然對我十分深刻...鄭允浩在加快速度的同時...腦子已經亂到不能多想什麼,最多冒出的詞,單調而又重複就是...在所有句子中都有金在中的名字。稍稍慌神的瞬間,再次將思緒拉回時,視線前方已經沒有了那輛銀色的身影...

 

車輛來往的公路上,那輛讓人驚豔的跑車已不在,鄭允浩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麻木到找不到方向。

 

機場鄭允浩衝進機場大廳,他在用眼睛尋找著金在中和詩音的身影,耳邊聽到了機場的提示,詩音所坐的航班已經到達仁川國際機場,他跑到接機口,邊跑邊張望著。

 

「詩音!!詩音!!」沒有去管周遭人的反映,鄭允浩不停大喊著詩音的名字,他時不時還看著手中的手機,那裡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機場內,機場外,鄭允浩沒有停止奔跑,從未有過的莫名恐懼,在找尋無果後慢慢爬遍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遊走在地獄的最深層,怎麼往上爬都無濟於事。重新回到接機口,鄭允浩呆呆的望著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閘口,突然...心被什麼東西纏得死死的透不過氣。手機的鈴聲在這樣沉靜的時刻響起,讓鄭允浩的手顫抖了不止一下。

 

「金在中。」深深呼出一口氣,鄭允浩沒有帶著任何心急的情緒接了電話。

 

「鄭允浩你的未婚妻,樣子氣質都不錯。」金在中的聲音帶著些得意的味道。

 

「放了她。」低沉的音階,鄭允浩此時的耐心快要用完。

 

「心...不好受了?」金在中分明是在調侃心急如焚的鄭允浩。

 

「放了她,我和你談。否則沒有遊戲,我會在看到你舉槍的時候將你當場擊斃。」

 

鄭允浩摸著在腰間的槍,抬頭開始環顧四周。

 

「呵呵...鄭允浩你還是不瞭解你的心。現在你到機場後的空地,那裡有個維修庫。」

 

特有的笑聲,金在中把話說的十分簡單明瞭。剛剛金在中的話支配著鄭允浩的大腦。

 

「幹!」忍不住罵了一句,修長的腿大步跨著,頻繁的作用力後,趕到機場後的維修庫。

 

荒涼的機場後場,維修庫也荒廢了不短的時間。隨處可見的木箱和一些飛機的廢棄零件散落在這裡的各個角落。沒有陽光,只有陰暗,這裡比想像的要殘破許多。走進這個維修庫,鄭允浩將手機按亮,借著手機有些光亮,鄭允浩在尋找著詩音的身影,雖然他知道自己尋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他在這時沒有選擇。此時...就在此時...「砰!!」一聲槍響讓鄭允浩身體瞬間僵在原地。

 

「詩音!!」本能的感覺讓恐懼襲遍鄭允浩的全身。

 

鈴聲適時響起...

 

「鄭允浩...你猜...這一槍是誰打的?」電話那頭金在中的聲音一點也沒變。

 

「金在中!出來!!你他媽的出來!」再也沒有心耗下去的鄭允浩將手機狠狠扔了出去,它砸在牆上後粉身碎骨。

 

零碎的聲音敲打著寂靜的維修庫,除了這聲音...其他都安靜的可怕。站在原地什麼也做不了,鄭允浩抬起頭這才看到,在前方有一塊黑色的幕布,瞬間一道投影影射在那塊黑色上。

老電影式的投射著這樣一個故事...第一個出現的人就是鄭允浩的未婚妻詩音。

 

和現在的詩音不同,影像裡的詩音是短頭髮,那大概是鄭允浩認識詩音之前的樣子。詩音的旁邊是一個男人,金髮碧眼,高大邪氣。看樣子很是相愛的樣子,詩音靠在這個白色人種身邊,幸福的樣子無以復加。

 

鏡頭旋轉白人提著密碼箱進行交易,正要交易完成的時候,中槍而死。開槍的人,鏡頭中是特寫...鄭允浩冰冷的臉龐帶著些孤傲的氣勢將白人殲滅。走進FBI總部,鄭允浩升職加薪,肩頭的徽章也加大了重量,隨之而來的是鄭允浩超高的暴光率。

 

字幕打出一年後詩音留著半長的秀髮,表情溫柔的不知所以,她故意撞上了正在出家門的鄭允浩,從此就是兩年來詩音越來越變長的頭髮,還有她依偎著的人變成了鄭允浩。

 

瞬間切換

 

場景是維修庫,空間空曠,卻對立而坐著兩個人,金在中和詩音。金在中依在椅子上抽著雪茄,指間繚繞著煙圈,眼睛卻犀利的讓人恐懼。詩音並沒有像她所擁有的外表一般柔弱,相反她點燃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似乎早就做好了金在中對於她的審判。

 

「我們該以什麼話題開頭?」金在中半眯著的眉眼,紳士的如同佇立在森林的獵豹。

 

「鬼少想知道什麼?」纖細的手指,帶著香煙的痕跡撞擊著她的四周。

 

「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等鄭允浩調回韓國再動手,派瑞在四年前就死了,你還在想著報仇?」

 

金在中摸了摸自己小手指上的尾戒,將雪茄叼在嘴角。

 

「在美國,FBI的組織太過嚴密,在那裡動手我是自找死路。回到韓國就安全的多。派瑞的這條命,我必須從鄭允浩身上討回來。」

 

詩音決裂的神情實在和賢慧的長相極其不符。

 

「詩音?我記得派瑞原來叫你Lenka。這麼說你根本不愛鄭允浩。」

 

整理了一下褲腳,金在中將嘴中的雪茄取下。

 

「愛?沒有愛過,我每天想著怎麼殺了他。」將香煙彈掉,詩音拿出一把女士手槍,吹了吹槍口。

 

「那抱歉了。」幾乎是同時,金在中掏出了槍對準了詩音了槍口。

 

「砰!!」這一聲是兩把槍同時飆出的子彈,兩顆子彈卻碰撞在一起,抵消了一方要殺掉另一方的想像。

 

「你愛鄭允浩?」舉著槍,詩音似乎看到了金在中臉上在說到鄭允浩後的表情,她試探著問了一句金在中。

 

「別廢話。」沒有回答詩音的問題,金在中握緊手中的槍,按下扳機。

 

沒來得及躲閃,詩音左腿中槍倒在地上,然後她笑了...

 

「可我打賭,鄭允浩不會愛你,他愛的人是我。」支撐著自己靠到椅子上,她看著走近自己的金在中。

 

「砰!」

 

金在中看到了詩音抬起的槍他卻沒有躲閃,只是站立在那裡。就為了一個小小的打賭?詩音因為中槍,所以子彈偏離了該有的軌道,它擦著金在中白皙的臉龐靜靜劃過,在那裡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紅色的血液霎時湧出,像是零碎的瀑布在金在中的左臉開始傾洩而下。金在中在這時撥通了鄭允浩的電話...

 

「鄭允浩...你猜...這一槍是誰打的?」

 

鏡頭中詩音的笑臉扭曲到了極點,而握著手機的金在中沒有在乎臉上的傷痕,他在等著鄭允浩的回答。

 

「金在中!出來!!你他媽的出來!」

 

這個聲音在金在中聽來似乎震懾力並不大,相反摔碎手機的聲音更加刺耳。背後的,人前的,你無法想像這些都是真的。

 

當黑色幕布瞬間落下,鄭允浩呆站在當場,一切的一切,遊戲進行中,結局卻提早到來。所有的所有回到現實,在黑色幕布後就是剛剛正在進行的對話,DV的現場錄製使方才的畫面更加鮮活到真實,而之前的影像,那是金在中早前就握有的資料。鄭允浩看到了,那個要了賭局卻不要命的金在中,他想過去抱住站在那裡臉上有著傷口卻依然完美的金在中。

 

「砰!!」「砰!!」兩聲槍響打破了過程,詩音被鄭允浩飆出的子彈擊中,而前一聲,那一聲是詩音想向鄭允浩的方向飆出的,可是生命已經支撐不到那一點,這一槍落在了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的金在中身上。

 

依然沒有動,金在中一直看著鄭允浩走到自己身旁後,才因為手臂上的中彈,失去了平衡栽倒在鄭允浩的懷裡,他沒有顯示出虛弱,而是看著鄭允浩,摸著鄭允浩的臉頰,他笑著說

 

「遊戲...我輸了...和詩音的賭局我也輸了...」

 

這個笑容灼燒著鄭允浩的心,他一把抱起受傷的金在中,埋在金在中的頸窩處,吻了吻金在中帶著牙印的鎖骨..

 

「在中是我輸了...」

 

嘴唇的溫熱,帶著深情貼在鎖骨上的吻,重合著的不止是鄭允浩的認輸,更多換來的是金在中滿滿的笑意。用完好的手臂摟上鄭允浩的脖子,他把自己的紅唇當作是回敬給了鄭允浩的唇。

 

飽滿的唇峰輕輕碰觸著鄭允浩的下唇,舌尖也不老實的滑到鄭允浩的貝齒,鄭允浩將金在中從自己的懷抱裡放下,一下用手扣住了金在中的頭,加深著這個吻,金在中的腰身被鄭允浩握在手裡,貼合著的身體,燃燒著彼此的心臟,吻也延續著眷戀了許久。當再睜開眼睛時,金在中和第一次吻鄭允浩的時候一樣,調皮的問著

 

「鄭允浩你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

 

指腹接觸著金在中的臉頰,鄭允浩點了點頭,伸出舌尖添著金在中臉上的傷口,然後緊緊將金在中攬進了懷裡。這個擁抱,讓金在中覺得...連手臂上的子彈都折磨著血肉一起雀躍。同時...我金在中通過了一個測試,遊戲由我開始,測試由他結束。數到三的時候我讓遊戲開始,而槍口卻給了鄭允浩一個最佳的測試結果。我想...他看到了我的心臟,雖然擱著血肉,卻依然停止不了對他的炙熱...所以...槍聲...子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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