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別傻了《四》－允在幸福天堂

Chapter . 9

你已經丟棄的所有

請不要把它套在我身上如果這是愛那麼……我確實不明白。

「在！睡了嗎？」

聽見叫聲，在中起身過去把房門打開。

「你怎麼還沒睡？」

允浩站在門口，往在中房間裡面望瞭望。

「你不也一樣，還在看書嗎？」

「……嗯，進來再說吧！」

在中把燈光調亮，坐在床上，允浩跟著擠到他旁邊。

「你幹什麼？笑得這麼詭異。」

允浩沒有回答，只是望著手錶，看著秒針一下一下滴答地走，剛好十二點的時候，抬頭望著在中，挑了挑眉。

「好了，十二點了！金在中，生日快樂！今年第一個跟你說生日快樂的人，總算是我鄭允浩了吧！」

在中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秒，然後笑了。上一年，允浩跟他承諾過，他會第一個跟自己說『生日快樂』，可是後來忘記了。這一年間，總是被他說不守承諾。其實也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允浩這麼在意。

「還理直氣壯的啊，你的禮物呢？在哪啊？」看著兩手空空的允浩，在中故意調侃道。

「你怎麼就覺得我沒帶呢？」

「難道有？給我！」在中不客氣地攤開手掌。

允浩握著拳頭，伸到在中的手心，然後打開……

「鄭允浩！什麼都沒有，你耍我啊？！」

「還看不見嗎？」允浩忽然把臉貼近在中。

「什麼東西。」扁著嘴，不滿地道。

「看來我該檢討一下了。」

「啊？」

「我的心！給你了……真的看不見？感覺不到嗎？」

在中一聽，霎時不知所措了。只覺得一陣尷尬，但是心裡卻高興得要緊，笑容不自覺地爬上了臉龐。

「你這樣笑是什麼意思呀？」允浩有點懊惱，在中仍然沒有說話。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過幾天就到我生日了……要回禮的啊！我給你什麼，你就回你的給我，其他的我不要，知道嗎？！」

「……嗯。」

聽了他單聲調的回答，允浩滿意地笑了。

是啊……要回禮的。我怎麼會……不顧後果地接受了你的『禮物』呢？在那天以後，我把心給了你，一直到現在……再也收不回來了。

「在中？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對不起啊，走神了，你剛剛說什麼？」

「……呵，沒有了，走吧！」

「嗯…」

離開咖啡廳，兩人並肩走著，有天一直在說著這三年來遇到的趣事，在中靜靜地在一邊聽著。這樣的景象，有點像他在美國的時候，那段時間，有天是他唯一的朋友。邊走著，忽然感覺到喉嚨有點血腥的味道，在中停下了腳步。

「在中？」發現在中沒跟上自己的腳步，有天立刻回頭，走到在中身邊。看見了在中指間的鮮紅，臉色立刻一沉。

在中沒多在意，接過有天默默遞給他的紙巾，往鼻子下按著。

「怎麼還是這樣？在美國的時候不是好了嗎？」有天神色凝重，他知道在中一直不重視這事情。

「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幹嘛這副表情啊？」面對著有天的嚴肅，在中依然毫不在意地開著玩笑。

「去過醫院嗎？我擔心……」

「去過了，沒什麼大事，身體不太好罷了。這麼大一個人了，流點血算什麼啊，別太緊張了，我真的沒事。」在中拍了拍有天的肩膀，可是這『安慰』一點效力也沒有，有天依然眉頭深鎖的。

「我有這麼不可信嗎？我沒騙你，真的沒事。」

有天嘆了口氣，然後有點無可奈何地笑了。

「這個星期六有事請要忙嗎？我帶你去個地方？！」有天說著。

「星期六……是鄭阿姨的生忌，我想去看看她……」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司機……」

在中笑著，點了點頭。人們總是要在停下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時間的流逝。那麼對他來說，這幾年時間，到底是太快，還是太慢？

太快了……快得讓他來不及抓牢，某些東西便已經消失了。
太慢了……慢得讓他來不及忘記，那些已經消失的東西，一直一直留在他腦海。

寒風一陣一陣的刮著，在這個安靜的地方，更顯得淒涼。一座座灰白色的墓碑，代表著一個個，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呼吸過的人們。在中一直站在墓碑前，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定定地望著。有天在不遠處等著，沒有上前打擾。十幾分鐘過去了，在中走到有天跟前……

「走吧……」有天瞪大了眼，因為在中幾乎什麼話也沒說，從到來直到現在。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走吧？不是帶我去個地方嗎？」的確……該說什麼？笑著對鄭阿姨說我們過得很好嗎？說不出口……

「嗯……」

兩人的背影漸漸遠離，灰白的墓碑前，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放下手裡的花束，雙眼冷冷地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有天要帶他到的地方，原來是鋼琴室……看著眼前的鋼琴，在中開始壓抑著呼吸，左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右手腕。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全都一瞬間湧上腦海。

「我想知道…你回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天坐在鋼琴前，手指優雅地在琴鍵上來回。眼睛望著琴，樂章隨著他的話，傳到在中耳裡。

「什麼也沒發生……」

「不要騙我，在中……俊秀說了，金家…沒有一個人彈鋼琴，那麼你呢？」

「因為已經厭惡了，所以……」

鋼琴室外，默默地停留著一輛黑色的跑車，駕座上面的人，始終沒有下車，停留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絕塵而去。又一個漆黑的夜，人都說，太過安靜會使人寂寞。過分的安靜……的確讓人覺得可怕。金家所有的傭人都靜靜地站在旁一，人數不少，可是諾大的房子內，竟沒有一點生氣，在中故意把電視聲音調到最大，然後到廚房煮咖啡。

凝視著煮得沸騰的水，在中幾乎忘了所有動作。忽然好像聽見了什麼……『啪』一聲，手上的杯子墜落，跌得粉碎。低頭望著那些碎片，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被電視報導聲音吸引去了的聽覺……這是怎麼了？

AC718…飛往韓國……墜毀？！那是——鄭允浩乘坐的航班，墜毀？怎麼可能？如果他真的在飛機上，那麼……

「真的，以為我死了嗎？在中……」忽然被人從背後抱住，在中回過神，怔了一下。

「你……」這格外熟悉的氣息，除了鄭允浩，不會是誰。

「我？提早回來了，我沒有死，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高興？不高興？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懂得怎麼回答。

「怎麼不說話？我今天好像……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在中繃直了神經，只因允浩正在用舌尖舔著他的耳廓。

「我不是叫你……乖乖地待著，嗯？」

「我不在…你都做了些什麼？不用跟我彙報一下？」

允浩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出口，在中始終沒吭一聲，到了最後，允浩直接扳過在中的身體，讓他面對自己。

「我要你說！」允浩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還需要說什麼？你認為我做什麼了，那麼就算是好了……」你不是，從來都不在乎我的解釋嗎，鄭允浩？

「呵，不錯啊……」

我發現，你總是在我想對你好的時候……把我的所有想法一瞬間毀得乾乾淨淨，到底是誰在逼誰呢？在中……

Chapter . 10
後悔了嗎？沒用了……可怕吧？是的……
連我也開始…… 害怕自己了。

空氣仿佛結了冰，兩人雙眼直直地對視著。客廳外電視的聲音一直響著，與廚房裡，只有那壺被加熱得沸騰的水，不斷地叫囂著。壺裡的水開始溢出，卻沒有人過去處理。

「真的很好……我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媽的生忌日，但你不覺得，以你的身份去看望她，很不適合嗎？最重要的是……你還把那個男人帶上了？！」

「我也沒想到，堂堂鄭總裁，竟然喜歡偷偷摸摸地跟蹤人！」

「就算我出現了，你也未必會發現我吧？你的眼裡，不就只有他了嗎？」

對於允浩的莫名其妙，在中一個字也沒有回應。

「讓我想想……他到底是誰呢？好像是叫……朴有天，是吧？不錯啊！我才離開幾天，你立刻找到了個大角色呢。」允浩發了狠般抓起了在中的手腕。

「我認識些什麼人，還需要想你報告嗎？況且，你根本沒有資格管我的事！」在中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口，允浩的臉色更加低沉了。

「難道你都不想知道嗎？我將……怎麼對付那個朴有天？」

「呵……鄭總裁，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大概會很忙。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些天，我到底跟多少個人接觸過……」

話一出口，允浩的手更加用力了，在中低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需要我把名單列出來嗎？幫你分等級好不好？吃過飯的，看過電影的，擁抱過的，親吻過的，上過床的……怎樣？需要嗎？」忽略被握住的手腕傳來的疼痛，在中一臉輕鬆地笑著。

或許，擊破人類的忍耐限度，真的可能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罷了……允浩狠狠地甩開了在中的手，突如其來的力度，在中沒有注意，立刻後退了幾步，那沸騰的水被撞跌了。

原本呼—呼—的聲音停止了，滾燙的水撒落在地上，不斷地冒出白色的蒸汽，允浩咬了咬牙便走了。允浩才離開，在中的表情立刻變得痛苦起來，撞上那壺水的時候，熱水沾濕了他的衣服，現在肩膀好像被火灼一樣的痛。鄭允浩，你不是問我嗎，你沒有死，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你會怎麼回答？

只不過…讓我死的人，一定不會是你！因為那個人……只能是我自己。我不會讓你，毀了我更多。

翌日，俊秀竟然出現在公司，那個最討厭被束縛的金家三少爺，竟然會主動要求進公司工作。不過最讓他驚訝的，是鄭允浩……這幾天以來，他竟然一點舉動也沒有，這份安靜讓在中的心充滿不安。

「介意一起吃飯嗎？」

公司的餐廳內，俊秀突然出現在在中面前。問他介意與否，也不過是客套話。在中還在詫異著，俊秀怎麼會主動跟他說話，俊秀已經坐到他對面了。

「你……」

「我跟有天之間結束了，因為你……怎樣，高興嗎？」俊秀的笑容溫和之極，話語中卻像帶著尖刃。

「你哥跟你說了什麼？我跟有天只是——」

在中的話沒說完，就被俊秀打住了。

「我不想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幾乎每個男人都能弄到手啊，我想跟你學學，可以嗎？」

「你應該相信有天……」

「相信？呵……他連跟你相識的事情都隱瞞著我！我該怎麼信？」

「如果一開始便把事情告訴你，你覺得自己會不會，因為我的緣故而排斥他？換個想法吧，對你跟他來說，都是好事。況且我跟他之間，真的只是朋友。」

「看來你還不太清楚啊……或許這樣說吧，如果你跟他之間真的有什麼，也許我還會比較甘心。但事實是……你只是他的朋友，卻比我來得重要。」

「那麼現在……你還希望我說些什麼呢？道歉嗎？」在中淡淡地說著。

「不必！只是連我都感覺到，他對你的好，已經有點太過分了！你還要裝傻嗎？我的好哥哥！」

笑……在中只是輕輕地笑，什麼也沒有說。接著，俊秀被安排作總裁的副助理，在中的所有工作都幾乎落到他手上。也許他應該高興，起碼現在不像從前那麼每天總覺得時間多得氾濫，難得的休假，想找個朋友出來聚一下，打開了手機，卻停住了動作，到頭來才想起，自己似乎沒什麼朋友，唯一的一個，有天……卻連聯繫方法也沒有，還是算了吧……金在中的人生……

沒有意識地，竟然走到了允浩的房門前。一回神，自己也愕然了，房間的門只虛掩著，不想讓允浩發現，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金俊秀？劉先生，您倒是很瞭解啊……」

允浩應該在講電話，只是竟然出現了俊秀的名字，讓他有點好奇。

「當然沒問題，只是把他帶過去以後……不知道那份合約……」說到最後，允浩把話語變成了輕笑。

「我只負責把人送到，至於之後……我沒興趣知道。」站在門外的在中，只覺全身都麻痹了，真不敢相信，鄭允浩竟會連俊秀都……

「就這麼說吧，明天把地點定下來後，您再聯繫我。」

允浩的電話一掛線，在中迅速離開了，只是他不知道，允浩似乎早就察覺到他的存在。望著在中方才站著的位置，允浩低笑了下。第二天上班，在中一直心不在焉，只因從早上開始，一直看不見俊秀的身影。允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想來想去，最後還是用盡了辦法查出了允浩的行蹤。

去？還是不去？思想好像還在猶豫著，身體已經行動了。來到了酒吧廂房外，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把門打開…… 沒有？！沒有俊秀的身影，只是……鄭允浩，果然在這裡。除了允浩以外，包廂內的男人，全部左擁右抱的。見了在中的出現，所有人都停住動作。允浩挑了挑眉，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嘴唇貼近他耳邊，輕聲說著。

「很驚訝？呵……不管怎麼說，俊秀身上流著跟我同樣的血。你認為，我有可能把他拉進來嗎？」

「你！」很明顯的，這是他故意設的局！

「別太激動了，十億美金的合約，就看你了，金助理！」嘴角揚著微笑，拍了拍在中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關上門。

離開後才十幾分鐘，還在駕著跑車的允浩，終是拿出了手機，撥了在中的號碼。他沒有要在中陪那些總裁們的意思，把他騙過去也只不過是故意刁難他。但是，手機響了好到兩分鐘也沒人接聽，允浩開始暗道不對了，立刻改撥了另一個號碼。

「喂，Will嗎」

『是，總裁，什麼事嗎？』

「你現在是在Feel談合作案吧？」

『是的，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要修改？』

「不是，從你那兒到Black酒吧要多久？」

『嗯……大概五分鐘。』

「好，金助理現在在Black的A37號包廂，你去把他帶回來！」

『可是，現在……』

「立！刻！」

『是！』

掛上了手機，想了想，還是把跑車往回駛去。大約十分鐘後，手機響了。

「喂？」

『總裁！我到了Black的A37號廂房，可是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服務員說，大約半個小時前，包廂已經退了，而且……從裡面出來的那些人的臉色……很難看。』

允浩一聽，開始沉思了……

『總裁…總裁？』

「好，我知道了。」在中…你到底又到哪裡去了？

當晚允浩自回到金家，臉色一直沉得嚇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從回來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什麼話也沒說，直到十二點，在中回來了……

「去哪了？」看見在中安然無恙地出現，他那懸著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原來你也會關心我啊？」

「我只想知道，你在工作時間內，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在中沒有回話，直接上了樓。翌日，果不其然地，對方來了電話。

「總裁，泓益集團袁經理，二號線。」

拿起了電話，心裡早已有了準備，那份合同不會簽成。

「你好，我是鄭允浩。」

「呵……鄭總裁啊，那份合約……」

「我明白的……」以為對方要找藉口拒絕，允浩接著說了。

「呵，明白就好。劉總今天出差了，後天回來。他說等他回來後，可以再談談合約的細節。」

「……什麼？」允浩的聲音充滿疑惑。

「他還說，你們的……金助理，他很滿意。」

對方的笑聲，讓允浩緊皺了眉頭。

Chapter . 11
如果說——
愛得越深，恨得越深……你如此恨我，我是否該……笑？
那麼，請給我機會……讓你感受我的，愛——

「十億美金的合約，就看你了，金助理！」允浩一關上房門，在中的眼神便開始改變了。

當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鄭允浩……真的要我這樣嗎？我知道你不會的，可是……我會！我已經開始期待了，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驚訝嗎？

「現在是什麼狀況，你們總裁呢？！」

「我們總裁有些突發事件需要處理，我叫金在中，是他的助理，接下來……由我接替總裁招呼各位。」

「你就是金在中？！」其中一個，本來跟身邊的女人，打得火熱的中年男子走到在中身邊。

打量了在中幾眼，用手挑起他的下顎，說道，「果然很不錯啊！」

在中只是很禮貌地一笑，巧妙地擺脫了男子的手，微笑著說。

「各位總裁，非常抱歉，我看還是先把這包廂退了吧。」

「你說什麼！」坐在最左邊的男子，『嗖』地一下坐直了身體，從語氣聽來，已經知道他的不滿。

「在座的各位，都是商界的名人，我看如果被什麼雜誌記者看到，這樣的景象……」

在中故意停頓了一下，在場的男人明顯提高了注意，在中一挑眉，繼續說下去。

「相信各位都會明白後果的嚴重性……合約需要詳談，我們總裁會另找時間親自拜訪，至於今日……所有費用由我們金氏負責，就當作給各位總裁賠罪，不足之處，請原諒。」

在中的話一說完，在場的幾位男子，幾乎同一時間，望向包廂內最陰暗某角落。下一秒，一個男子站了起來，在中認得他，是泓益集團新任總裁，劉東石。半年前接替父親，坐上泓益總裁的位置。

現年二十四歲，處事能力……當然沒有任何人懷疑，甚至比上任總裁，也就是他父親，更加優秀，這就是所謂的，青出於藍。果然就是像在中預測的那樣，在場的男子，都是看著泓益集團行事的，劉東石什麼也沒說，身後的助理開始為他收拾東西。其它人一看，會意地收回眼神，興致被一瞬間撲滅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廂房已經空了。在中來到停車場，找到了劉東石的身影。

「劉先生，請留步。」

「還有什麼事嗎？」聽見了在中的聲音，劉東石停在車門邊。

「關於，合約的問題。」

「合約？我不太明白。」

「劉先生是聰明人，我也不必再浪費時間。關於簽約的問題，我想只要您肯點頭，相信其它幾位總裁，絕對不會再有什麼意見。」

「是嗎？那麼你……打算用什麼方法說服我點頭呢？」劉東石一笑，有了與在中繼續傾談的興趣。

「找個地方談談嗎？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

「難道不能在酒吧？」

「您說，是酒吧比較好，還是……酒店比較好？」

劉東石聽了，會意地笑了，伸手攬過在中的腰，上了車。

「先開車吧，想到了地點再說。」對司機吩咐好以後，繼續注視著在中的眼，

車子開始行駛，他的手依然沒有放開，在中有點不自然地動了一下。

「你叫……金在中是嗎？有沒有興趣到泓益幫我做事？」

「謝了，不過我看，還是不必了。」在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輕輕地笑著拒絕了。

「那麼太可惜了。」隨後，手臂放開了，在中也舒了口氣。

在中萬萬沒想到，第一個找到自己的，竟然會是有天。他怎麼忘了呢，這是……有天的酒店。房內一片狼藉，在中身上的被子蓋得嚴實，蜷縮在床上。有天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那頭的人沒有回話，有天簡直要抓狂了。

「金在中！」第一次，認識在中以來，絕對是第一次這樣吼著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有天，你說我是不是……瘋了。」床上那道暗啞的聲音響起，讓有天頓時失去了責駡的衝動，緩緩地走到床邊。

「我一定是瘋了…一定是…呵……」聽著在中的呢喃，有天只覺得心臟超越了負荷，只剩下疼痛的感覺。

為什麼要騙自己呢，對在中……從來就不只是『朋友』……就這樣什麼也沒說，坐在床沿上陪著他好幾個小時，開車送他回去的時候，終是忍不住開口了。

「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吧……」

在中聽了，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嘴角覆上難看的笑容。

「不…怎麼可能，什麼也沒發生過？我要讓他知道，我要讓鄭允浩知道……我這是，幫了公司，他應該……獎勵我的。」

『他還說，你們的……金助理，他很滿意。』

昨天在他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不在焉地結束了與對方的通話，然後停了下來，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可能性，神色越來越凝重，直到秘書敲門，拿著檔進入。

「Sary，金助理回來了嗎？」

「還沒有。」

今日他親眼看著在中比自己要早出門，到了公司卻不見他的身影。

「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嗎？副助理在——」

「不必了，你先出去吧。」

「是……」

隨即拿出手機，往家裡撥號。

「喂，齊叔嗎，我是允浩……在中回去了嗎？」

『允浩少爺？在中少爺不是一早就出門了嗎？還沒回來啊！」

「……嗯，如果他回去了，立刻打電話給我。」

『好的。」

望著桌面的檔，思緒開始飄遠了。這些年來，俊秀第一次質疑他說的話，就在昨晚……

「哥……我開始不敢相信了，真的是那樣嗎，真的是在中哥把媽害死了？」

「別忘了，你當時也在場，你不是親眼看著他把媽推下樓的嗎？俊秀！」

「可是當年法官卻沒有判他任何罪名！也許……真的有些事情，我們並不瞭解。」

「如果是的話，那麼他為什麼把我們拋下了兩年！那兩年裡面，我們到底是怎麼過的，難道你忘了嗎！」

「我……不知道，可是有天……」

「夠了！你果然受他影響了？難道他說的話，就比我來得可信嗎！」

「不是的……所以我才會怕，到底……事實真的是我們想的那樣嗎？哥……我們會不會……」

到了那一刻，他也停了下來，不敢再想了。叩……叩…… 一陣敲門聲，把允浩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請進。」

「總裁，這份是日本分公司那邊剛傳來的資料，上個月和『Liven』合作投資的商業大樓出現了問題，希望您能親自過去處理。」女秘書恭敬地奉上檔。

「合作案由誰負責的？」接過資料，翻閱了幾頁。

「是日本分公司的安藤經理。」

「立刻訂好機票，我要儘快過去。」

「是！」

當晚，允浩什麼也沒有收拾，匆忙地來到機場候機，登機前半個小時，忽然手機響了。

「你好，我是鄭允浩。」

『允浩少爺！在中少爺回來了！』是齊叔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

「總裁，什麼事嗎？」準備與允浩一同去日本的Will問道。

允浩頓了一下，握緊了手機。

「Will，日本那邊交給你負責，別讓我失望了。」

「什麼？總…總裁？」

「我有急事要處理，這趟飛機我是不能上了，就這樣。」

隨便交代了幾句，轉身就跑了，留下一臉為難的Will。

金家
跳下去，跳下去嗎？三樓而已，大概不會死吧…… 到底……自殺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氣？他金在中自問是沒有這樣的衝動……房間內開著一盞淺淺的燈，外面天色已經漆黑，在中穿著一件單薄的浴袍，坐在房間外的欄杆上，眼睛望著天空，今晚的星星，特別的少。

『啪』的一聲，鞋子應聲而下，落到了地面上，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地面的在中，竟然出了神。

伸出手，停留在鞋子墜落的位置…… 感覺真像啊……明明看的見，卻怎麼也碰不著的東西。忽然，腰間多了一根手臂，往後一攬，兩人雙雙跌坐在陽臺上，他知道那一定是鄭允浩。背脊緊緊貼著允浩的胸膛，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的很快。沉默了一陣，允浩終於說道。

「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以為…我要自殺嗎？你……很害怕？」在中坐直了身體，離開允浩，輕笑道。

允浩一怔，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