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允……允浩?」不確定的語氣轉為了尖銳的抽氣聲,鄭允浩的手竟然已經下移到他兩腿間。「你幹什麼!拿開!」  

 

  「這裏……還疼嗎?」低沉的聲音問出了金在中聽過的最荒謬詫異的問題。  

 

  「你……你先把手拿開!」該死,他在發什麼瘋?!該不會是想改用『懷柔』策略誘他投降吧?!這種好象被疼惜的感覺一定是鄭允浩的又一個詭計,不然就是他的錯覺!可是,他的臉為什麼好象又紅了?  

 

  「回答我。」問話人似乎顯得不耐煩了,手指已陷入那細長的縫隙,觸到了仍然有些紅腫的洞口。他記得那晚他是沒留一點情面的,加之春藥的煽動,他連著幾次瘋狂的要他,逼著他射,做到他最後連小解都失禁了暈在他懷裏才甘休。事後才發現傷得他不輕。果然,那裏現在仍腫得發熱。  

 

  「別碰……」他痛得縮起身子,感到鄭允浩抬起他的腰,將柔軟的墊子墊到他的小腹,不由驚得抬頭,「你……」  

 

  「別動。讓我看看。」  

 

  一句話,讓金在中「轟」的一聲炸了滿臉的紅,手忙腳亂的死抓著褲子不放,絕望窘迫的大叫出聲:「不!你放開我!」  

 

  和往日冷漠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氣急敗壞的大吵大鬧像個孩子。他又見到他又一面了嗎?思至此的鄭允浩不由露出微笑,這模樣倒是可愛的很,像個在老虎面前揮著爪子的小貓。他的玩具永遠能給他帶來驚喜,沖著這一點他就永遠都不會放開他!  

 

  強行扯下他的褲子,掰開緊閉的臀瓣,讓隱藏在裏面的小洞完全暴露出來。突然被冷空氣刺激到的小洞,一張一合的反應著,引得他忍不住伸出一指輕碰,立刻看到它敏感的收縮了一下,真是可愛。    

  聽不到咒駡聲的鄭允浩奇怪的抬頭,才發現身下的人早已羞恥欲死的將臉埋進墊子,想來此刻又是緊咬著唇的吧?  

 

  「不是叫你不要這樣做嗎?」會憋死的。  

 

  歎了口氣,鄭允浩支起身子,順手拉過棉被蓋住金在中已經全裸的身子,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再次佔有他,而以他現在這個情況,搞不好他一個不小心真的會弄死了他。  

  他竟然……沒有繼續!詫異的抬頭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背影,金在中不由愣住了,他越來越不明白鄭允浩在想什麼。先是從李秀滿手裏奪回了他,接著給他療傷,現在竟然沒有獸性大發的侵犯他……是他不正常了,還是自己仍在做夢?

「軍師,我希望你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盡好你自己的本職就好。知道太多東西可是會折壽的。」  

 

  目中無人的狂妄口氣響在清冷的西域主帥大營中,最後一句分明已經是威脅了。  

 

  「李將軍,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只是將軍的軍師,不是你的。」  

  同樣狂妄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輕易的就引起人的怒火。  

 

  「你說什麼!你憑什麼用這個語氣給我說話?!」李秀滿怒不可遏的吼道,不過是西域最厲害的軍師罷了,竟敢對他這樣說話!  

 

  「將軍,熄怒啊。」一旁的侍衛忙打斷這一觸發的危險局面。  

 

  「你先出去吧。」哼,他又不是沒他不行。  

 

  「失陪了。」優雅的起身,昌珉頭也不回的步出大營。  

 

  「小林。」李秀滿朝帳外使了個眼色,  

 

  「別讓我再看見他。」  

 

 

  白雪覆蓋了整個皇宮,四處難得覓食的小鳥為了爭奪一塊廚房丟棄的饅頭吵了起來,嘰嘰喳喳的打鬧著躍過一叢一叢的小灌木,漸漸的飛遠了。  

 

  一雙晶亮的漂亮眼眸依依不捨的望著那已經看不見蹤影的廣闊天空,眼巴巴的期望著小鳥可以再回來。看來明兒個該讓廚房多撒些饅頭幹把鳥兒引來。  

 

  「娘娘到!」  

 

  「娘!」短短的小身子從凳子上躍下來,一陣風似的撲進來人的懷裏。  

 

  一向高傲冷漠的美麗面容只有此刻緩和成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嚴厲的眸子裏漾著寵愛,娘娘——也就是皇后,並沒像一般的母親一樣抱起孩子,只是伸出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不是早就告訴你不要叫我『娘』嗎?應該叫『母后』。」  

 

  「那是在人前啦,睿兒在私下……」  

 

  「在私下也一樣。」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那雙碧藍的眼眸裏染上失望的色彩,閃著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沒有大吵大鬧,也不再爭辯,只是順從的點頭:「睿兒知道了,母后。」  

 

  「乖。」  

 

  一直是這樣,自他記事起,一直就是這樣。母后說什麼,他只有聽從,順著做。曾幾何時,他已經習慣了服從——不是服從母后,便是服從鄭允浩王爺,反正都是一樣。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只要順著把意思說出來,何必這麼麻煩?難道什麼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便是最權威的金口玉言嗎,儘管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娘娘。」一人進來,湊近趙皇后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只見那張絕色容顏漸漸的放光,眉也傲氣的挑了起來。  

 

  「母后?」  

 

  「做的很好,你先出去吧。」揮手遣退了侍衛,趙皇后注視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美麗的唇邊顯出一個得意的微笑,「睿兒,明日早朝的時候,你問一下吏部的陳尚書,就說現在兩國局勢緊張,西域如洪的氣勢全靠一人支撐,而這個人如今已被擒,如果在此刻殺一儆百,一定能夠徹底打擊西域的軍心,那時候淮城就勢在必得了。」  

 

  「母后說的那個人是金在中將軍?」  

 

  「不錯。」  

 

  「不……」反抗的話脫口而出。天知道他有多崇拜他。之前早已聽過他的種種業績以及流傳於人們之間的敬佩口碑,讓他一直就渴望能見到他。後來在地牢的時候他第一次見他,雖然渾身是血狼狽不堪,但那雙清亮的眼眸仍是那麼倔強不馴,高傲得有如落難的神祗……那一刻,他就成了千百萬崇拜西域第一指揮官中的一個。下令殺他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這次我要讓鄭允浩痛不欲生!」同時也替李秀滿除掉心腹大患,真是一箭雙雕呀。  

     「鄭王爺?他是睿兒的叔叔呀,母后為什麼……」  

 

  「呸!他也配!」美麗的面容罩上一層冷霜,咬牙切齒的恨意中仍含著不屑,「只不過是個庶出的雜種罷了,要不是他長得還不錯,當初老皇上會讓他留下來?他現在說不定在哪個地方當乞丐呢!」  

  鄭氏一族中,只有藍眼的才是正宗的血統,才有資格繼承老祖宗的皇位。所以,當年儘管鄭允浩在各個方面都勝過長兄,但由於席成了母親的黑眸,王位最終仍落在了才能平平的兄長手上。  

 

  「睿兒,你忘了父王上怎麼死的了嗎?」  

 

  「睿兒怎敢忘?是被鄭王爺殺死的。」話雖這樣,他也知道父王有多該死,母后這麼說,多半也只是為了那人人窺視的皇權罷了,倒跟和父王感情有多深沾不上關係。  

 

  「反正你明天照我說的那樣說,明白了嗎?」她這麼做全是為了他——她在這世上最愛的人,她甚至不愛死了的皇帝,事實上,她厭惡他,那個毫無雄才大略只知道招妃納妾的草包,根本配不上她!要不是為了這皇權,她看著他都覺得噁心。這世上她最愛的就只有這個兒子,她絕不會讓他變成他父王那個樣子,為了他,她可以付出一切。她爭奪皇權也是為了他——這是他應得的,她絕不會拱手讓給別人!  

 

  兒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母親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

       「陳愛卿。」  

       「皇上。」  

 

  「朕聽說現在邊境很緊張,是嗎?」  

 

  「回皇上,西域一方由於一直未採取功勢,所以緊張的局勢一直未緩和下來。據邊境傳來的消息,大概這種狀況還會維持一段時間。」  

 

  「這樣啊。朕,有一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  

 

  「皇上英明。」  

 

  「不如……」猶豫的看了一眼旁邊靜坐聽政的母親,只看到一臉的堅決,允睿只有歎口氣,咬牙道:「西域的金在中將軍不是在大牢嗎,不如在邊境一處殺之儆百,給予西域致命的一擊,到時不怕他們不投降。淮城就是囊中之物了。」  

 

  「這……」年過半百的吏部尚書為難的倒抽口氣,周圍的一群大臣也不由在心裏暗自為他捏了把冷汗。  

 

  「金在中將軍是在北國,不過卻不是在大牢,而是在允王爺手中。」  

 

  「這樣啊,皇叔?」  

 

  「回皇上,金將軍確是在臣那裏沒錯。皇上的法子確實是英明,只是臣以為能給西域致命一擊自然是臣等求之不得的事,但若沒能達到這個目的,反而因此激怒西域士兵,使得士氣大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短短的一句話頓時扭轉了全盤的局面,讓皇后氣得咬牙,強壓下怒氣,她微笑著平靜的開口,故作驚訝的道:「金將軍在王爺那裏嗎?哀家都不知道。哀家記得,所有的犯人,包括戰時的俘虜,都應該歸吏部所管。王爺這麼做哀家可是不明白了。」  

 

  「皇后如此遵循朝廷曆法、關心社稷安危真是令臣等感動。臣這麼做,不過是因為一點個人恩怨。」  

 

  「噢?王爺和金將軍有過節?哀家真是好奇了,到底有什麼恩怨呢?」  

 

  「既是個人恩怨,當然不合說于大堂之上。」頑佞的薄唇挑起一絲微笑,讓人有絲受寵若驚的感覺,但只有目光相對的皇后,身在簾內仍感覺得到,那幽黑眼眸中的嘲諷和挑釁。  

 

  「一點小事,不勞皇后記掛。」  

 

  「小事就好。不過哀家還是希望各位卿家考慮一下皇上的主意。」  

 

  「臣遵旨。」  

 

  「該死的鄭允浩!」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大堂之上,恐怕不得她說出他的秘密。不過,既然她知道他和他的關係,就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為什麼……他一口就回絕了呢?  

 

  伸手撫了撫眼前人毫無防備的睡臉,他的……這一切都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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