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在幸福天堂

23

「沒有……」金在中侷促地別開臉，「你剛才說有事要找我？」

「你哭什麼？」鄭允浩緊逼不捨，「因為我跟別的人女人親熱，所以你生氣？」

「我沒有，」金在中忙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水跡，鎮定了一下，「怎麼會生氣，那沒什麼奇怪的，很正常……」

「沒什麼奇怪的？」鄭允浩覺得怒氣隱約又要冒上來，「你倒很大方明理嘛，那你來告訴我，怎麼個正常法？」

金在中張了張嘴，垂下眼睛，為難地苦笑著

「這個……你本來就只喜歡女人啊……」

「……」鄭允浩怒極反笑，「好，一點沒錯，我是只喜歡女人。你真聰明。那你呢？說要跟你交往之類，也都是耍著你玩的，你知道吧？」

金在中被戳到似的猛地挺直了背，臉色白了一會兒，勉強附和

「是，少爺的玩笑話，怎麼能當真。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鄭允浩氣得喉嚨發堵，只是吸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站在對面蒼白清瘦的男人也沒再開口，低頭看著地板，有些發呆，過了一會才往前機械地走了兩步，偏過臉側著身子，想從鄭允浩身邊擠過去。鄭允浩一抬手就扣住他的胳膊，又深呼吸兩下才忍住沒變成舉手掐這個居然懷疑他一片真心的男人的脖子

「去哪裡？」

「哦……」金在中反應略微遲鈍，「我去……睡覺。」

要把自己胳膊抽回來的動作卻很激烈，鄭允浩一碰他，他就往後躲開。

「你看著我。」

金在中一聲不吭，固執地偏著頭。鄭允浩抓著他硬要逼他轉過臉來，他從未有過地拚命掙扎，但力氣敵不過，終於還是被迫和鄭允浩面對面，臉部略微扭曲地互相正視著。金在中緊閉著嘴唇，表情竭力維持冷淡，眼睛卻完全紅了，狼狽地濕成一片。

一向克制隱忍的男人滿眼的淚水瞬間就把鄭允浩浸軟了，方纔還鬱積在胸口的悶氣一下子散得乾乾淨淨，慌忙鬆開手改成緊抱住他，心疼地

「怎麼了，在中，你別哭啊……」

「請你放手。」金在中聲音嘶啞，為自己克制不住的落淚而羞恥不堪，更加強硬地推拒著想掙脫出來。

「我不放。」鄭允浩死皮賴臉抱著他，很沒出息地要把自己變成繞指柔，死纏在他身上。

「夠了吧，少爺。拜託你……別再耍我了……」

「我沒有！我沒有玩弄你，我是認真的啊！」鄭允浩也覺得委屈，用力扳正他的臉，「我說那麼多遍喜歡你，你都不信，隨便一句賭氣話，你就信了？！我喜歡你……我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你明白嗎？我是認真的！」

惱怒又不甘地搖晃著面前沒什麼反應的人

「我難道是那種會輕易開口表白的人嗎？你怎麼就是不肯相信？！」

金在中繃緊了脖子，額頭上青白的經絡都浮了出來，憋了半天，才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來

「你說你喜歡我，我也很想相信你啊！……可是萬一不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辦？我只是你用來逗著玩的吧？……你根本不喜歡男人，我這樣的人對你來說能算什麼…………我……」

可他卻一直連開口詢問的勇氣都沒有，害怕從不確定那是真的變成確定那不是真的，連那一點自欺欺人的謊言都弄破了。

「傻瓜……」鄭允浩躊躇了一下，歎口氣，秀麗修長的眉毛全擰到一起去了，邊撫摩著懷裡男人繃直得像快要斷掉的脊背，邊把臉靠近，抵住他冰涼的額頭，「居然說這種話，你也不想想我的心情……」

看著男人淡色的因為激動而輕微顫抖的嘴唇，忍不住心裡騷動起來，微微傾斜了臉的角度，想把它們含住。金在中吃了一驚，忙把頭吃力地向後仰，拚命拉開距離

「幹什麼？！」

「我想吻你。」鄭允浩不依不擾地捧住他的臉，又逼近過去。

「別開玩笑……」金在中奮力掙扎著，聲音淒苦，「請你放手！這一點也不有趣，你……」

嘴唇強硬地覆蓋上去的時候他睜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鄭允浩真的會主動去吻一個同性似的，直到兩人的舌頭在他口中相碰觸，他才驚覺地本能朝後退。鄭允浩不管他怎麼抗拒，都毫不放鬆地纏住他一直往後退縮的舌尖，逼得他退無可退地想整個人蜷縮起來，舌尖很可憐地縮得小小的，背也抵到門上去了，卻還是逃不開。

侵略深入到口腔內部，情不自禁變得火熱而且野蠻，索性不顧他掙扎地按住他後腦勺，好讓自己能吻得更深一些。光是唇舌交纏就讓腰部以下衝動起來，鄭允浩難耐地壓緊他，制住他微弱的反抗，強壓著他反覆翻攪吮吸，完全是要把他的氧氣都掠奪得乾乾淨淨的吻法。

糾纏了不知多久，直到氣都透不過來了，那種急躁感才稍微緩和一些，喘著氣摸著金在中汗濕的額頭，緩緩退出他的口腔。嘴唇膠著了一會兒，又不捨地改成含住他下唇，邊輕微喘息邊摩擦舔舐著，一手輕按住他因為急促呼吸而大幅度起伏的胸膛。

「明白了嗎？……如果不是太喜歡你……我怎麼會去吻一個男人。」

金在中滿臉通紅地急喘著，臉逃難似的偏向一邊，根本不敢看他，繃直的脖頸上細細的經脈清晰可見，微微前傾的肩膀縮得更厲害。手掌觸摸著那單薄平坦的胸脯，明知道這是和自己全然相同的構造，卻還是一樣全身躁熱，想撫摸探索的衝動強烈得讓鄭允浩有些哆嗦，想也不想就把他的襯衫從褲子裡扯出來，手指急切地直接在那溫熱的肌膚上摸索。剛碰到胸前的突起，金在中就遭到重擊一樣猛地彈起來，弓起背拚命抵抗

「不行，不要這樣……」

鄭允浩哪管他，把他抵在門上，擠進他兩腿之間，雙手按住他胸脯使他背貼著浴室的門動彈不得，麼指開始按壓搓弄著他前胸那兩點小小的突起。雖然是和女性完全不能相比的，平坦到極點的胸部，卻讓鄭允浩怎麼也控制不住想撫摸逗弄的慾望，尤其是用牙齒輕微咬住的時候金在中顫慄著發出來的類似於哀求的聲音，更是令他全身的血液都滾燙起來。

「住手……拜託……」

鄭允浩一隻手就制止了他的抵抗，光是愛撫揉搓他的上身似乎遠遠不夠，手自然而然不受控制地解開他皮帶，用力拉開，探了進去。

「不要────別，別……」金在中悲鳴似的，一下子彎起腰往後縮，拚命想躲開他的手。

「乖，」鄭允浩克制地喘息著，繼續把手掌探入他股間，由後往前摸索，「我不會弄痛你的……讓我摸一下……」

「不行，不行……拜託你……真的不行……」

雖然是箭在弦上停都停不下來的衝動狀態，金在中乞求般的拒絕還是給他當頭潑了盆冷水。

「怎麼了？」失望不是一般的大，「……你不願意嗎？」

金在中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死命拉著被解開的衣服前襟，竭力把自己裸露出來的地方遮住。

「我是男人……」

「什麼？」鄭允浩以為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我是男人。」矛盾又畏縮地，聲音幾近掙扎了。

「我知道啊。」鄭允浩有點哭笑不得，「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男人。」

金在中半張著嘴，困難地在尋找措辭

「男人的身體……你不會想抱的……」

「我想抱啊。」鄭允浩聲音放溫和了許多，「我當然想了，你感覺不出來嗎？」

「不是……現在這樣可能你不覺得…………脫了衣服……你看到了，就不會想了……」金在中還在抖抖索索地扣著扣子「男人的身體……和女人完全不一樣的……那些東西都沒有……而且……」

彎著腰把衣服重新整理拉攏，不讓下面隱藏著的，讓他自卑的，屬於男性的軀體暴露出來

「你不會有興趣的……和你抱過的女人……根本不一樣。沒有胸部……卻有那種東西。……硬邦邦的，抱起來，感覺比女孩子差很多。……你還是，不要試了……」站直了一下，為難地笑了笑，「你會覺得……噁心的……」

這是他自我維護的最後底線。等脫光以後，也許同性裸體直接的視覺衝擊又會讓鄭允浩臉色大變，落荒而逃。等他赤裸裸地，心甘情願地完全交出去的時候，才嫌惡地說不要。他受不了這種踐踏。

24

安靜了一會兒，抓著他的手鬆開了。大概因為窗戶沒拉上，有風吹進來的緣故，身上高得不正常的熱度又慢慢流失了，因為掙扎和激情而衝上臉部的血液也一點點重新退了下去。覺得有點冷，金在中把衣服又拉緊了緊

「少爺……」

下身忽然一涼，等意識到自己褲子被一把拉到膝蓋，他幾乎是驚慌失措地伸手去護住裸露出來的腿間，手卻被用力制住。雙腿之間毫無遮擋地被鄭允浩直視的衝擊讓他結巴起來

「少，少爺……」

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的脆弱的男性器官瑟瑟發抖著，和人一樣可憐又可愛。鄭允浩覺得有點想笑，下腹自然而然地湧起一種甜蜜的疼痛感，讓他很有把面前的人一口吞下去的慾望。半強迫地把那拚命想併攏在一起的雙腿拉得更開，把臉湊了過去。

最敏感的地方陷入溫暖濕潤的包圍的觸感讓金在中只覺得後腦被重重一擊般，大腦一片空白地呆滯了兩秒鐘，才驚恐地掙扎起來，用力推著那埋在自己腿間的黑色頭顱

「少爺，少爺，不……很髒的，少爺……」

鄭允浩不理會他近乎哀求的反對，專心致志含著他，緩緩動著嘴巴，用舌頭和喉嚨深處愛撫著他。雖然這是第一次，他卻做得再熟練自然不過，連吮吸的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逼得金在中膝蓋一陣陣發抖，連聲音都不連貫了。搞不好他在潛意識裡想對面前的男人這麼做，已經想了很久了。

「少……」

從金在中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變得微弱又模糊。鄭允浩聽著他困難的喘息，極力想抑制又無所適從的呻吟，下腹騷動得越來越厲害，難耐地邊挑逗愛撫他，邊握住他形狀姣好的臀部，揉搓著把手指伸過去，在入口處小心探索著。

「少爺，少爺……不要了……」

本來微弱得接近沒有的抵抗又強烈起來，鄭允浩惡意地重重愛撫著在自己口腔裡快達到臨界點的熾熱物體，不管金在中怎麼推他怎麼拚命想從他嘴裡退出來，他都不放鬆，還故意技巧地一吸，直到金在中發出短促的慘叫，溫熱的液體漫溢出來，他才笑著放開在自己手裡顫抖個不停的男人，站起來，做了個煽情的吞嚥動作。

「少，少爺……」金在中已經被他驚嚇得只能顛來倒去重複這個詞了。

「你蠻濃的嘛，很久沒自己解決過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想笑，嘴角不受控制地就往上仰，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要臉紅起來。什麼嘛，這種甜蜜得要命又害羞的感覺根本是十七八歲青澀少年的初戀情緒吧？！

「對，對不起，弄髒了……」

金在中惶恐得有點口齒不清。在鄭允浩嘴裡釋放，這種再怎麼樣的癡心妄想裡都不敢出現的事情讓他完全混亂了，急急忙忙想擦掉鄭允浩嘴角殘餘的白色痕跡。正在笨手笨腳，手腕卻被抓住，眼前一花，嘴唇上突如其來的溫熱，發愣的那麼幾秒鐘裡，鄭允浩柔軟有力的舌尖已經探了進來。雖然只是短暫的親吻，卻也足夠他呼吸困難地僵硬著不知所措了。

「你自己的味道，怎麼樣？」嘴巴上說得大膽挑逗，鄭允浩臉上還是微微的有些發紅。

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的金在中當然很緊張，可他更緊張。這種時候在喜歡的人面前能做到鎮定自若才有鬼，除非他官能性障礙。渾身都是躁動的熱情，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宣洩。只顧自己發洩的爛經驗有過一次就夠了，現在他只希望能把金在中挑動起來，看這個拘謹內斂的男人在自己身下狂亂失控的樣子。這種雖然急不可耐卻又必須小心翼翼的心情，是他對別的人從來都沒有過的。雖然說出來很丟臉，但他實實在在是……有點害羞了。

「要試試我的味道嗎？」

在金在中回答之前，他又抵抗不了誘惑地湊過去吻這個往後退縮到背部完全貼在門上的男人，純粹的沒有其他動作的接吻，只有唇舌濕潤的碰觸，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地吻得嘴唇都要腫起來似的灼痛。金在中雖然還是縮著，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因為討厭。
因為被他用身體硬撐開來的兩條腿已經軟得支撐不住了。雖然金在中仍在竭力想讓自己站直，但脊背還是一直不斷無力地往下滑。

「到床上去吧。」

因為不能像女孩子一樣被抱到床上，金在中是自己走到床邊，自己躺上去的。這種程度的配合所帶來的羞恥感已經讓他侷促得脖子都紅了，半邊臉埋在枕頭裡，恨不自己能陷進大床深處消失掉似的，緊抓著床單。

鄭允浩脫掉衣服，把修長有力的身體覆蓋上去。裸露的皮膚相接觸，金在中顫慄了一下，半閉著眼睛不敢出聲，喉頭上下輕微波動的樣子讓鄭允浩忍不住重重用腰部摩擦著他。

「啊……」金在中只發出一點聲音就立刻用單手摀住嘴。

想聽多一點他這種呻吟的鄭允浩立刻得寸進尺地握住他的膝蓋，把他因為痙攣而曲起來的雙腿大大拉開，擠進他腿間，赤裸的下身緊貼著，接下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然而嘴唇卻逼近上去一點也不放鬆地吮吸逗弄著他胸前淡色的乳首，每用牙齒輕碰一下就能感受到他腰部的劇烈顫抖。

這樣專心致志地用唇舌愛撫著他的前胸，腰下最敏感的地方雖然只有輕微的碰觸，卻也已經迅速挺立起來了。金在中現在要用兩隻手拚命捂緊嘴巴才能不讓自己喘得太厲害，偏偏鄭允浩一心想要逼他叫出來似的，進一步加劇了愛撫，手指在他男性中心的周圍畫著圈，肆意挑逗著，就是不肯碰那可憐地挺立著的地方。而在逗弄得他前端完全濕潤起來之後，那手指則更惡劣地往後探去，在入口處擠壓，想讓他放鬆一般地按摩著。

「啊……不行……」金在中聲音裡的悲慘只會讓人更有狠狠蹂躪他的衝動。借助準備好的潤滑劑（就是剛才從浴室順手帶出來的沐浴露啦- -）的幫助而順利插進去的手指更大幅度轉動著，被吸附的感覺和金在中顫慄著的可愛表情讓他忍不住又多加了一隻手指，探得更深地按壓著。

原本鄭允浩還不大相信這種有違男性本能的方式可以讓人得到快感，但現在金在中拚命想壓抑的呻吟和喘息讓他覺得這種做愛方式才該是男性本能。僅僅是金在中快要哭出來似的聲音和臉上恍惚的表情，就令他的慾望輕易勃發到最高點。

「我要進去了。」

「不行，不……哇啊…………」

已經柔軟了的地方根本抵抗不住他那樣有力的侵入，被一口氣貫穿到深處的金在中猛然脫力似的癱倒在床上，除了顫抖個不停的腰和膝蓋，好像哪裡都動不了。被包圍的快感從脊背電流般直竄到頭頂。鄭允浩覺得這個時候要他裝紳士實在太難了，只能順從慾望地把腰往前挺了挺。只一個細微的頂動就讓金在中痙攣起來

「不行，不行……」

「痛嗎？」

金在中說不出話來地喘息著，雖然在不斷搖著頭，發出「不，不」的破碎音節，表情卻全然不是痛楚。

「我要動了……」

「不要，別……」金在中急喘著的抗拒變得軟弱無力。相連著的地方所感覺到的徹底的軟化和順服讓鄭允浩按捺不住地壓緊他，爆發一般地律動著。

「不要動，不行……」金在中混亂起來的哀求把他身上的野性激發到最高，大幅度搖晃著的腰更用力地撞擊著身下四肢無力的男人，情色的動作讓柯重的大床都微微震動。

「舒服嗎？」

「啊……啊……」

被抵在床上，因為鄭允浩的激烈動作而搖動的金在中只能可憐地急促喘息著，閉著眼睛胡亂揪著床單，下體的勃發已經頂住鄭允浩的腹部了，前端在兩人身體碰撞時候的摩擦讓他更無助似的，眼角在激情中開始發紅，滲出點淚水，上身瑟瑟地發著抖，很青澀的因為情慾而狂亂的姿態。

鄭允浩已經完全沒辦法自制，被快感俘虜的他再也顧不得憐惜，不管那不知所措地驚喘著的聲音有多麼可憐，他都一樣幾近惡狠狠地在那柔軟濕潤起來的地方頂動著，邊緊抱住那顫慄的瘦削脊背，把嘴唇烙印在可以碰觸得到的任何一個地方。

即使漫長的肆意抽送之後，劇烈脈動著在金在中體內釋放了，還是無法滿足，又就著相連的姿勢，把被蹂躪得連手指都動不了的金在中翻過身去，邊撫弄他的胸口邊在他背後毫不留情地插入，折磨得他因為頻繁的高潮而虛弱地抽泣不止。只有這樣不停歇的糾纏才能把自己身體深處積壓了那麼多年的熱情發洩出來。只給金在中一個人的熱情。

醒來的時候，比起陽光，更先感覺到的是懷裡溫熱的，縮成一團的物體。這個東西他抱了一整個晚上都沒鬆開過手，金在中瘦弱的蒼白背部因為長時間貼在他胸口的緣故，都有了大片的紅色印記，看起來愈發可憐又可愛。忍不住低下頭在那單薄的背上親了一下，金在中立刻不大安穩地動了動，同時又因為牽動身體引發的酸痛而倒吸了口氣，不大清醒地難受了一會兒，又柯柯睡了過去。

鄭允浩忽然很想逗他，湊過去咬他的耳垂，接著又慢慢吻他早就滿是吻痕的脖頸，直到把他轉過身來親吻胸口，他才總算眼皮辛苦顫動著，把眼睛睜開了。

「早啊。」

金在中卻表情恍惚，沒睡醒地努力辨認著眼前的人，半天才終於清醒過來似的，「啊」了一聲，呆呆微張著嘴。

「怎麼了？」

那完全不像在看情人倒像在看怪物的惶惶然的眼神讓鄭允浩一陣不爽。

「少，少爺……」

「嗯？」

金在中辭不達義地結巴著

「現，現在幾點鐘？」

鄭允浩嘴角抽搐了一下

「九點半，怎麼？」

「糟糕！遲…………」後面沒發出的音節迅速變成悲鳴。那是當然的，一個晚上過去，他腰部以下就跟癱瘓了沒什麼區別。

「遲什麼到，老闆都還沒到公司啊。」鄭允浩一把摟住他又把他拉回來，「今天休息一天又有什麼關係。」

「但是……」

金在中還是背對著他，戰戰兢兢的。鄭允浩又好氣又好笑，惡作劇地伸手環過他的腰，一把握住他腿間柔軟的性器。

「唏……」金在中倒吸一口涼氣，立刻漲紅了臉，拚命扭動著想掙開他的手，「幹什麼……拜託……」

「好可愛……」故意用很惡劣的聲音，「你這裡和你的人一樣可愛喲……」

金在中連脖子都紅了，羞恥得快抬不起頭來地阻擋著他亂動的手指

「少爺，不要鬧……」

「叫我允浩。」

「…允浩。」

「不對，應該叫『浩』或者『親愛的浩』」

金在中垂著眼睛把嘴巴閉得像蚌殼一樣。

「哦？不乖喲……」

手上的揉搓撫摸更挑逗了一些，金在中連背都弓起來，慌亂地

「不要鬧了，請你住手……」

「那，說你喜歡我。」

「…………」過了一會兒，才有低低的聲音傳出來，「這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可我想聽你說嘛。」

「…………」

「說啊！」

金在中像要把臉埋進枕頭裡一樣，半天才用不大的音量

「……我喜歡你。」

那種被迫坦白的難堪語氣讓鄭允浩一下子心酸起來。

「在中……」

「……」

「在中，」他把金在中的臉轉過來，鼻尖對著鼻尖，太近距離的相望，對方的眼睛在視野裡只是模糊的黑色光亮，「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難過了。」

「……」

「真的，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一輩子都要跟你在一起。」

黑色的光亮抖了一下，眼淚慢慢流出來。

「對不起啊，在中……我是不是壞男人？」

金在中無聲地搖搖頭。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金在中只是閉著眼睛把臉貼在他脖子上，感覺那逐漸濕潤起來的地方溫熱而有力的脈動。他的許諾，他就算不敢相信，也總是記得牢牢的，當成寶貝一樣藏在心裡，覺得痛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好像就沒那麼痛了。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