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在幸福天堂

31.

金在中緩了情緒，心情漸漸平復，眼前的霧氣淡去，眼眶卻還紅著。他重新啟動車子。但是沒有再拐回去。鄭允浩看出這是去金在中自己租的小屋的方向，有點興奮問「去你那？」

「還你的人情債。」

鄭允浩嘆氣

「我後天出差。陪我幾天。」

「別佔便宜沒夠，就一晚上，愛要不要。不要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我什麼都不做，就陪我幾天。」

金在中太瞭解鄭允浩，笑著反問

「你什麼都不做？在我這兒裝聖女貞德？」

「沒有什麼比你在我身邊更美好了。陪我三天。」鄭允浩加了一貼狠藥 「如果我做了，你回來和我分手都可以。」

「別在我這兒發狠誓，說話給你留點餘地。」

「你勾引我可不算數。」鄭允浩當然也知道金在中想的什麼。

金在中決定相信鄭允浩君子一次，說「行，就陪你三天。」

說完金在中又調頭往回開，鄭允浩苦笑

「你不折騰啊，都兜好幾個圈了。」

「我說了不會讓你爬上我的床的。你別想睡我那！」

可是到了鄭允浩家樓下全變了。鄭允浩軟求好哄的把金在中騙上樓了。畢竟他們開車在路上就耗了兩個多小時，把鄭允浩送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鄭允浩怎麼捨得再讓金在中回去。

金在中進了鄭允浩的家，徐靜已經去住徐敏家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對鄭允浩說「真寒酸。」

鄭允浩聳肩不可否認。這家裡的東西不少都用了十年沒有換過了。鄭允浩不能露富，所以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藏著，自然和金在中的那套別墅不能比。

「你老婆要是看見我那，估計能氣死。」

鄭允浩玩笑道

「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別這麼說它們。它們會傷心的。」

「切，我才不稀罕。」

金在中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小心的用手摸摸所到之處。頗像在研究藝術品。因為在他心裡，這是正室的家，他邁進來，也算是對自己身份的肯定。有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自豪感。金在中走到臥室，看見牆上的結婚照，又產生一種鳩占鵲巢的感覺。厭惡的看著照片下面的雙人床朝鄭允浩喊「你別上我的床，我也不會上你的床！」

鄭允浩知道，他和徐靜睡過的床金在中會嫌髒。其實他現在自己也覺得噁心。

「不睡，不睡。睡客房。」

金在中從主臥出來，進了旁邊的屋子，倒在床上說「這還行。」

抬頭看見鄭允浩抱著被子進了問道

「你抱這麼多床被子幹什麼，有一床就夠了。」然後瞬間醍醐灌頂說「誰讓你也睡這兒了。你不是又床嗎。」

「我睡地上。我不睡你的床，你也不睡我的床。我們各睡各的。你還管我在哪睡啊？」

金在中被鄭允浩問得沒了理，只能說「我管你，反正是你家。」

兩個人先後洗了澡，躺在床上關了燈準備睡覺，但是心裡說不出的彆扭。他們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是只要是兩個人睡覺肯定是在一張床上的。這會兒分開，地上一個，床上一個非常不習慣。

「地上冷嗎？」金在中問了以後就想抽自己的嘴。

「還好。有暖氣。」

沉默了一會兒，金在中沒話找話說「你老婆會不會突然回來？」

鄭允浩在黑暗裡低笑，他實在覺得金在中可愛。

「是怕她打你，還是怕她打我？」

「為什麼打我？我和你什麼都沒做啊。我們連一張床都沒躺。」

「那你還怕什麼？」

「嗯？」金在中哼了一聲，想想也對。不過又不服氣的頂回去「我是問她會不會突然回來，誰說我怕？」

「不會。」鄭允浩說「她走的時候沒有拿家裡的鑰匙，剛才你洗澡的時候，我掛在你的鑰匙扣上了。」

金在中鼻子一酸，沒了底線卻還死要面子，問鄭允浩「你胃疼嗎？」

「疼。」鄭允浩太明白金在中了，於是睜眼說瞎話，爭取上床的權利。

「那你上來吧。別回來讓我媽知道，我虐待他們的大恩人。」

鄭允浩爬上床，但是沒有抱被子，掀開金在中的被子鑽進去和他一個被窩。金在中氣憤的用腳踹他

「臭不要臉的的老男人，得寸進尺啊。」

「別鬧，別鬧。」鄭允浩在狹小的空間抱住金在中。埋頭在他發間嗅了一會兒，心裡頓時覺得充實又一片安寧。「很晚了，睡覺吧。」

「嗯，晚安。」

金在中也聞到身邊鄭允浩熟悉的男人味道，真的很想用一個大瓶子收集起來，等他不在身邊的時候，一點點放出來，充滿所有的寂寞的空間。

「不行，寫的太膚淺，不深刻。」金俊秀翹著二郎腿幾分鐘就掃完了李赫宰的畢業論文。

李赫宰忙著給金公子獻茶，問「那你幫我改改啊。」

「哎呀，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啊，還有大三的課要上啊。還得監考，朴老師那裡還有工作要幫忙。」金俊秀裝著苦惱的樣子扶額。

「俊秀，好兄弟，你得幫幫我啊。你論文一下子就過了。我覺得我這個過不了啊。你幫我搞過了論文，兄弟以後為你瞻前馬後！」

「我怎麼可能不幫你呢，咱倆什麼交情，你論文放我這吧。我改好了給你。」金俊秀抬手看看錶說「我還得給朴老師幫忙，先走了啊。」

金俊秀在李赫宰崇拜的目光下，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一路小跑衝進朴有天的辦公室，從包裡掏出那份論文說

「快，給改改。」

「同學，我是你老師。不是你傭人。你攔的活，自己幹。」

金俊秀雙手合一求道

「幫個忙，幫個忙。看在我又給你代課，又幫你打下手的份上嘛。」

朴有天無奈的停下手裡的活兒，拿起那份論文，他也不知道怎麼怎麼就載進了金俊秀這個小鬼手裡，對他實在沒轍。不過那論文沒看幾分鐘就放下，說

「你讓李赫宰回去重寫吧。實在沒法改。」

「怎麼會，我覺得還可以。」

朴有天指著一處問

「就像興趣，寫成性器？」

金俊秀湊過去讀「每個人的畫中體現自己不同的個性，這和他個人的性器有關。」金俊秀一頭的汗，打哈哈「這是筆誤。錯字難免嘛，難免。」

朴有天又指著一處念叨

「他們吃了果實之後，亞當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夏娃也和是，於是他們親吻起來，然後亞當就進入了夏娃，他不停的動腰，他們都很快樂……」朴有天實在念不下去了，說「這是論文還是黃色小說？而且拜託他寫之前也先要找書看看，亞當和夏娃是不是那麼一回事。」

金俊秀乾笑

「他，他就是為了引出亞當和夏娃的油畫作品，進行，進行評析……」

「好，引出作品評析是吧」朴有天跳過亞當和夏娃的那段性愛描寫，繼續讀「所以這幅作品表現的是人類的產生，具有很強的宗教意義。不過我宿舍的說，這幅其實最主要表現的是人類最早的禁斷之戀，私奔棄家不畏艱難。要比羅密歐與茱麗葉早好幾萬年。所以它有很高的價值和意義。」

金俊秀只剩下嘴角抽搐，那話確實是他說的。李赫宰當初問他的時候，他正和朴有天發短信，所以慷概激昂的講什麼禁斷相愛。

「我宿舍的說？」朴有天學金俊秀說話「他怎麼不寫，老子說，怎麼不寫香蕉你個巴拉洋芋你個叉叉啊！」

32．

金在中忐忑不安的編了一個瞎話要請三天假，本來怕主管不批。但是沒想到經理問了幾句就同意了，不禁讓金在中懷疑起是不是鄭允浩有特別給了他關照。

和鄭允浩出差的前兩天裡，他白天很忙，晚上很安分的摟著金在中睡覺。

「明天下午的活動我給推了。你想去哪玩玩？」

「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

「那這兩天你都去哪玩了？」鄭允浩以為金在中跟以前一樣，隨自己出差時，自己忙，他就一個人到處去玩玩。

金在中搖搖頭，說「我哪也沒去，在酒店睡覺呢。」金在中這次真的就自己待在酒店，身體和心情在這段時間都太疲憊了，所以懶惰了，金在中想讓它們好好歇歇。

鄭允浩摸摸他的臉說「那明天帶你去吃小吃？」

「你說我像不像楊貴妃？」

金在中說著唱起那首《新貴妃醉酒》，但他似乎記不清楚詞了，跳躍著唱了幾句

「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裡，與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釵，玉搔頭是你給我的禮物，霓裳羽衣曲幾番輪回，為你歌舞……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菊花台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

貴妃醉酒裡的楊玉環對皇帝期盼、失望、孤獨、怨恨的複雜心情多少與金在中有幾分相似。他們都是在等待，在想念，在守望，換來的卻是傷心，妒恨和痛苦。金在中也想找什麼像借酒消愁一樣，發洩出那些苦悶、孤寂、懊惱、嫉恨和空虛。於是他睡覺，不停的睡覺，發狠的睡覺，睡到自己分不清楚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只可惜除了越睡越憔悴以外，什麼都沒有緩解。

鄭允浩打趣道

「你和楊貴妃的同工之妙在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鄭允浩把心疼，懺悔，難過，愛惜等等所有的情感都隱藏在笑容下面，但是一雙深邃的眼睛出賣了他的思想和感情。

「明天去寒窯吧。我聽說去過那裡的夫妻，可以一生忠貞相愛，生死不渝。」

「好。」鄭允浩答應。

雖然寒窯內景色普通，也並沒有特別豐富的看點，但是除了特別的意義以外，因為臨近曲江遺址公園、大雁塔和大唐芙蓉園等景點，所以遊客不絕。允在繞了一圈，看了貞烈殿、望夫亭、薛平貴、王寶釧大殿從裡面出來。金在中摸著刻有寒窯二字的巨石，望著對面的悠悠曲江水，問鄭允浩，也像問自己「你不會也讓我等十八年吧？」

鄭允浩繞道金在中身後貼近他，把一樣東西掛在他脖子上。金在中低頭看，精緻白金的細鏈上吊著一枚戒指。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堅信，但是金在中就是猛然去拉鄭允浩的手，果然他手上也有一枚同樣的戒指。「為什麼不給我帶手上？」金在中心裡一酸，問道。

「我怕你不好意思啊。」

金在中被猜中心事，彆扭的找理由

「一定是你不知道大小，怕買的不合適才配了條鏈子。」

鄭允浩把鏈子放進金在中的衣服裡，說

「放裡面一樣和帶左手一樣離心臟最近。」

「這個不是你老婆臨走時忘記的啊？」

鄭允浩把他的那枚摘下來，遞給金在中，指著裡面讓看他，裡面刻著Y&J。金在中笑著挑刺「怎麼不寫forever呢！」

「一輩子都不會讓你摘下來的。所以不寫也沒有關係。」鄭允浩笑道。「生日快樂。」

吸吸鼻子，金在中說「你真是討厭的男人。」

徐敏在找過邵夏珮後把事情同徐靜和母親說了，雖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但是因為母女三人意見不統一，所以一直沒有商量出結果。徐媽媽自然主張不能讓鄭允浩好過，先得找他父母再找他單位，總之得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個人面獸心的陳世美。而徐敏則想讓姐姐放棄這段婚姻，打掉孩子一切重新開始。可是事情的主角徐靜卻不想離婚也不想打孩子。

「姐，你別哭了。對身體不好。前兩天去檢查你忘了醫生怎麼說的了？孩子都快四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要是真想生，也得替他想想啊。」徐敏見徐靜止不住眼淚，也明白她心裡難受。歎了口氣，又說道「不管你怎麼想的，都得為以後自己打算打算啊。」

「我們得回去住，當初不應該出來。讓鄭允浩那個王八蛋一個人占了房子。指不定他還帶著小狐狸精回去了呢。徐靜，跟媽回去，徐敏你也來。咱得占上那個房子。不能便宜了鄭允浩！」

徐媽媽這些天越想越懊惱，不應該一氣之下帶著大女兒跑到小女兒家。這分明順了鄭允浩的意。

徐媽媽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徐敏，對徐靜說

「姐，先不說你們是不是最後一定會離婚。怎麼說也不能虧了自己是不是。你住我家，我沒意見，但是條件你也看到了，就這麼大，而且剛子和西西還整天鬧。你得有套自己的住處。別回來真的什麼也沒得到。」

「就是離婚，那房子也有徐靜一半，別以為我們懂！」徐媽媽氣憤的接話。「他鄭允浩別想什麼便宜都占。孩子不想養，要離婚，房子還歸他？財產也得給我們一半啊！還得有賠償呢！」

「什麼意思？」徐靜抬起一雙哭腫的眼睛詢問徐敏。

「鄭允浩是不是有一部分錢在你哪？」

「是。他的工資和其他收入都在我這兒。」徐靜停了一下，承認事實，「他是不是給那個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把這些錢換成不動產，買房子。」

「買了房子，還得分他狗娘養的一半呀！」徐媽媽叫道。

「媽，你聽我說完。」徐敏也愁徐媽媽的思想和態度，真是添亂。轉頭又對徐靜說「姐，那些錢不少都是鄭允浩不正道來的。你們真離婚，那錢也不好說。你買了房子，別以你名義買，以咱媽或我的名字買。到時候真的離了婚，他現有的錢和房子不但得分你一半，你還賺了他的房子。因為那個房子是咱媽或我的。不屬於你們共同財產。等這事以後解決了，再過戶給你。」

「對對，小敏說的對。花光了他王八蛋的錢，一分也別給他留。」

「如果你們不離呢，這房子你就可以先去住。在我這兒擠也不是個辦法是不是。」

徐靜想想也有道理，就同意了。「行，那我們買哪的房子？」

「哪的環境好，比較適合養胎的？」

徐敏這麼說，讓徐靜想起了之前金在中推薦的房子。

「我記得有個叫什麼都市夢想的別墅不錯。要不咱看看那裡吧。」

33.

當初金在中給徐靜的那張宣傳單早就找不到了，所以徐家姐妹直接打車到了都市夢想花苑。找到地產商，負責接待他們的陸經理在一次活動上見過徐靜，知道他是X局副局長的妻子。於是連忙殷勤的招待，親自帶著去看房。

「這次是局長夫人想買房呢，還是……」

「是我買。」徐敏接話，無意中說了那麼一句「我姐姐跟我介紹這個社區很不錯。」

徐敏這話的意思是說，徐靜聽上次金在中說過以後再跟她轉述，覺得這裡的房子不錯，所以過來看看。但是陸經理完全誤會了意思，所以把鄭允浩在這裡買過房子的事情給露了出去。

「原來是給妹妹買，那我先帶你們看看您家旁邊那套，正好您兩家做個伴。」

徐靜也聽出話不對，剛要問，就被徐敏拉了一下手，說「行啊，您帶路吧。」

看房子已經不是主要目的了。誰都沒有心思聽陸經理躁舌的詳細介紹。於是徐敏打斷他說

「把我們帶到這兒就行了。我們自己看。」

陸經理以為她們對他接待的不滿意，本想巴結，卻沒想到拍到馬蹄子上，還想補救「這兒的房子有幾個特點，我跟您說一下吧。」

「不用了，我姐在這兒有房子住，她自己住自己體會的最深刻。她跟我說就行了。」

「行行，那我就先回去。你們隨意看。」

徐敏點點頭，裝作不經意的對著窗戶指對面的那套別墅「那棟就是我姐家吧。」

「是，那個就是鄭局買的。」

等陸經理走了，徐敏趕快拉著徐靜到了他說的鄭允浩的那棟別墅。門緊鎖著，有些灰塵，看來很久沒有人住了。

「是不是允浩買了房子一直空著？」徐靜仍然對自己的丈夫抱有美好的期盼。

「你別傻了！」徐敏生氣，放開姐姐繞道側面的窗戶，裡面的傢俱一應俱全。「看見了，全是高級貨，不是你們家那種破爛。鄭允浩真他媽的下本啊！」

「對不起，女士，請問你們是看房子嗎？」保安看見兩個女人不停往人家家裡張望，所以過來詢問。這裡是高檔社區，因此安全保衛工作非常嚴格。

徐敏連忙說

「不是啊，我們是來找鄭允浩鄭副局長的，聽說他住這裡啊。不過這裡房子都一樣啊，是不是這棟啊？」

「這套房子住的是金先生，不過他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不是啊？」徐敏和徐精都很驚訝，難道那個陸經理記錯了。「那你知道鄭副局長住哪裡嗎？」

「鄭副局長有時候也會過來。」

保安根本沒有想過一個男人會是另一個男人的情人，所以直接就說了出來。

鄭允浩會來，那應該就沒有錯了。於是徐敏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你確定是……金先生？不是姓邵的女人？」

保安點點頭承認

「是金先生，這房子開盤前，金先生就住進來了。那時只有提前預定的幾戶，我記得很清楚。而且金先生認很幽默，我和他很熟。」

「哦，這樣，謝謝您啊。對了這裡的物業在哪？」

「一號樓。」

「謝謝啊。」

徐敏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徐靜就走，直奔物業，查找那個是金先生的男人，她不相信鄭允浩會花錢給一個男人，想著不是有什麼障眼法。可是從物業出來，都市夢想花苑六號樓的業主確實姓金。一個叫金在中的男人。但畢竟是高檔社區，除了這個名字，她們什麼都沒有問出來。物業也要保證業主資訊的安全。

「看來我們是真的誤會允浩了。」徐靜很高興，她的想法很單純也很簡單。「這房子不是那個女人住的，可能是允浩幫朋友買的。應該是我們一直誤會他了，你看你上次還拍那種視頻回來給我看。」

「可是上次他和那個女人一起去吃飯事實。」徐敏還沒說完，看到徐靜愣住了，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8剛從旁邊的車道開過去。「那個是姐夫的車？」

徐靜點點頭，她看到了裡面的人，然後也看見了車牌。毫無疑問是她的丈夫鄭允浩。

「那我們還不快過去。什麼都不如眼見為實。」

金在中和鄭允浩剛下飛機，他想起有東西要拿，就直接讓鄭允浩開車帶他過來。進了門剛把大門關上，門又打開，正要上二樓的金在中回頭看了一眼鄭允浩說

「不是讓你在車裡等嗎，進來幹什麼，我很快的。」

「東西多嗎？我幫你拿？」

「我想把床搬走，但是那邊放不開。你知道我認床的。」金在中說著往二樓走。

「那就搬回來住吧。」

「但是我喜歡那種擁擠的感覺。」

金在中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因為不管鄭允浩有多愛他，他總會覺得有一天鄭允浩會回到他妻子身邊去。因此這一次金在中要去爭取自己的權利，實實在在的擁有他所深愛的男人。

「那……認人嗎？」鄭允浩從後面抱住金在中。

「你想違約？」

他們說好在鄭允浩離婚前沒有親密的關係，也不能有親密的行為。但其實他們早就越了界。

「不是都把戒指戴上了嗎？」鄭允浩委屈，那樣子讓金在中忍不住發笑，真可愛。「我忍不住了。好想抱你。」這句話鄭允浩說的很輕，輕得讓金在中幾乎聽不清。

「真是一個沒有貞操的男人。」

「最近自慰過嗎？」鄭允浩咬金在中的耳垂，然後用舌尖慢慢的描繪他的耳骨。

金在中被挑逗了敏感地帶，精神渙散起來，呼吸也變得低沉「什麼？」

「不讓我碰的時候，自慰嗎？」鄭允浩極性感的聲音說著極其色情的話，動作也放肆起來。

「關，關你什麼事。」

「想我嗎，在中？我好想你。」

金在中的防線崩潰了，其實面對鄭允浩他也是一個沒有貞操的男人。他在鄭允浩懷裡轉過身，和他擁吻起來。他們像兩隻發情期的動物，或者像是好幾百年沒有做過愛一樣。生命裡最原始衝動被喚醒，饑渴的慾望不可抑制的迸發出來。唇舌輾轉無數個角度吸吮，糾纏，他們的吻幾乎要擊出火花來，用最激烈瘋狂的形式訴說著想念。

他們不適合訂什麼無性條約，就像沈昌珉說的，他們對對方狠不下心。連意志在對方面前都是薄弱的，何況那根本不受大腦控制的欲望呢。

「啊——不！」

但是高聲尖叫的女聲卻打破了這場忍耐已久的情欲訴說，像是突然一盆冰水潑頭，澆滅了允在剛剛點燃的熱情。他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分開，只是呼吸還沒有平復。在淡去愛火的雙眼中看清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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