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都在這裡了。」

 

在中看看桌上形形色色的物品,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全部嗎?」

 

雖是一句問話,但徐俊熙聽得出其中那篤定的意味。隨即拿出另外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有必要嘛……」

 

或是抱怨,或是不解,或是其他什麼,在中都沒心思去在意。伸出戴了白手套的手,在中在那堆「小玩意」間小心翼翼地撥弄著。

 

其實,也怪不得徐俊熙大驚小怪,那堆東西似乎的確不值一看。沾了唾液的煙頭、小到不能再小的破碎的衣物纖維、掉落的扣子亦或沾了髒東西的紙巾。金在中對著它們,表情嚴肅得仿佛面前是稀世珍寶,而不是一堆不堪的破爛。徐俊熙坐在他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喜歡看著他沒錯,不過現在的舉動更是因為其他所在。他沒有經過正常的途徑就帶他來看證物,這是其一;其二,他不可因為一時的陷入就掉以輕心。時至今日,他只能在未知的旋渦裡,掙扎著抓住虛無的邊緣。

 

「呼」輕籲一聲,在中直起身。「俊熙。」

 

聽到在中的呼喚,徐俊熙才回過神來。糟糕,看著眼前的人就會不知不覺間陷入那種思緒,不由自主,不能自拔。為什麼,這麼多年,對他的諦念就沒有一絲的消退?如果有,大概自己也會幸福一些吧。

 

在中走到俊熙面前,脫下白手套「好了,可以走了。」

 

「哦?」徐俊熙站起身,稍稍俯視著他,

 

「有什麼發現沒有?」

 

在中只笑不語,轉身走出房間。徐俊熙發動了自己的車子,轉頭問坐在身旁的在中

 

「一起吃午飯好嗎?」

 

「不。」

 

過於生硬的拒絕讓徐俊熙一時間很是尷尬。

 

「那……你去哪?我送你。」

 

「回你家吧。」身邊的人說話的時候一直目視前方。

 

「嗯?」

 

「不方便嗎?」在中轉頭看向他,嘴角掛著淺笑。

 

「怎麼會。」

 

車子緩緩開動。這樣的金在中,徐俊熙有些搞不懂。徐俊熙的家裡,在中手捧著溫熱的咖啡淺啜。

 

相對無語的寧靜,被在中的開口打破

 

「我上次說過,要回報你的盛情。」

 

未等徐俊熙有什麼反應,在中便起身從與之相對的沙發坐到他的身旁。

 

「你知道我喜歡蘇門達臘黑咖啡,那麼你喜不喜歡?」

 

說罷,在中輕附上俊熙的唇,咖啡的醇香在四片緊貼的唇瓣間漾開。這樣的一吻,立刻迷得徐俊熙沒了方向。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的人,如今卻主動投懷送抱,這讓他久久失神不能自拔,直到在中主動結束了這突如其來卻驚心動魄的纏綿。

 

「你……」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熱情澎湃,徐俊熙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形象。

 

「對不起,你也許會覺得我很無恥。但是,我是真的需要你的説明。」

 

在中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透露著孑然的冰冷。深吸一口氣,開始意識到他所要的幫助絕非一般。

 

「想我怎麼幫你?」

 

「請你重新出具一份物證鑒定書,我所需要的鑒定書。」

 

徐俊熙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面不改色的在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斷然不會相信這是金在中會提出的要求。在中,你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他真不知道內心該喜還是該憂。

 

「剛才去看了證物,可我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突破點,我只有靠你了。」

 

「在中,你應該明白,鑒定書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左右的。我還有一起工作的同事……」

 

未等俊熙把話說完,在中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可以。以你的能力和頭腦,別人辦不到的事你也可以辦到。」

 

這份「信任」讓徐俊熙有點哭笑不得。

 

「而且,我還要你出庭做我的證人,這樣就更加令人信服。」

 

「在中……」略一沉吟,還是說出在中比誰都清楚的事實,「這是犯法的。」

 

「我知道。讓你背負的代價太大了,所以,我願意等價交換。」

 

「嗯?」俊熙一驚,內心隱隱存在的想法似乎要浮出水面了。

 

「你看我值不值這個價,夠不夠這個分量?如果你同意這筆交易,我隨便你。」

 

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在中說這番話的時候依然如平常那般習慣性的昂著頭,可是在他看來,這同已經被人扒光衣服晾在雪地裡沒有什麼分別。這難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嗎?這個人,這份勝利的感覺。但是,心頭卻像被什麼壓著。場景,由客廳轉換到臥室。徐俊熙抱著渴望已久的身軀撲到床上。就算是錯,錯到再也無法回頭,他也認了。

 

「你如果後悔……現在還來得及。」徐俊熙濃重的呼吸熱熱地噴射在近在咫尺的臉頰。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感覺那柔軟銷魂的軀體在身下起伏。

 

「不。」

 

徐俊熙皺皺眉,看著那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中克制的堅定。

 

「為了他……你連自己都可以搭進去?」

 

「這事因我而起,我欠他……你很在意是嗎?在意在你身下的人是否心裡還念著別人?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更換別的籌碼……」

 

話未完全出口,便被來勢兇猛的吻吞沒。激情的糾纏使房間的溫度驟然升高,即使人的心是冰冷。

 

「等……」在中偷出空隙,伸手扶住對方急迫的手,「我希望安全一點。」

 

慾望沖頂的人馬上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晃下床在旁邊櫃子的一個小格裡翻出了一樣東西,想要動作卻又被在中攔下,從他手裡把東西拿開。

 

「算了,既然說過等價,我認了。別讓我以後覺得對你有所虧欠。」

 

徐俊熙俊朗的臉上彎出弧度美好的笑容,俯下身咬咬在中的耳根,在他耳邊輕輕吐氣

 

「放心吧,我很安全的。」

 

窗外,是一片午後燦爛的陽光。但是,再熱再亮也抵不過房間急速攀升的熱慾,以及某人沉沉放下的一顆心。在中站在門口,背對著那個人整理著自己的衣服。他知道他一定在後面注視著他,可是他不願意回頭,不願意再看到那張臉。不管他的表情是滿足,還是歉疚。

 

「晚上我會把需要的證詞傳達給你。」

 

在中跨出大門,手一甩,聽到身後傳來悶悶的關門的聲音。走出樓道,午後的陽光熾熱灼人。在中抬頭望向太陽,不由得瞇起了雙眼。不經意間的微笑,仿若勝利之神的降臨。

 

(十八)

 

法院的門口,在中一行早早出現,準備第二次的開庭。長久的擔憂與焦急使得睡眠嚴重不足的有天和俊秀都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在中倒是輕鬆幾分,因為對於今天,他已經做足了十二分的準備。此役一出,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看了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在中把有天叫住

 

「幫我去取樣東西。」

 

「現在?」有天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樣的東西,比鄭允浩的案子開庭還要重要?

 

「對,現在,馬上。取到後馬上趕過來,非常重要的證物。」

 

聽到在中這麼說,有天不敢怠慢,收起在中遞過來的單子跳上車疾馳而去。

 

「我們進去吧。」看著俊秀不安的神色,在中抬手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們今天會贏,我以金在中的名譽擔保。」

 

俊秀注意到,今天的在中確實有著超乎尋常的信心,可是隱隱地卻總是覺得不安。法庭上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沿著在中預先的計畫進展著。然而聽眾席上的俊秀卻開始被接二連三出現的轉變震得目瞪口呆。物證官……怎麼會突然成為自己這一方的證人,而且出示了新的鑒定書,推翻了前一份的許多結論。這一來二去之間,情勢突然轉向了自己的一方。

 

不過這樣的「柳暗花明」並沒有讓俊秀感到輕鬆,他隱隱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著蹊蹺。為什麼有了新證人新證據在中哥卻從來沒透露過?開庭前幾天在中頻繁地不見蹤影到底是做什麼去了?疑雲籠罩在俊秀心頭,一時無法解開。他想到了有天。在中哥讓他去取非常「重要」的證物,到底是什麼?

 

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俊秀抬眼望了一下正在法庭上滔滔不絕盤問作為己方證人出庭的物證官的在中,悄身退了出去。

 

「喂,有天,你到那裡了?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拿到了。」手機聽筒裡傳來有天略顯紊亂的呼吸聲,「我已經到法院門口了,馬上進來。」

 

果然,掛上電話不久,有天便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俊秀,進行得怎麼樣了?來得及嗎?」連大氣都沒顧上喘勻,有天忙問。

 

「在中哥還沒有傳喚證物。不過案子的發展有了些變化……」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進了審判庭。重新進入審判庭,俊秀第一眼就發現證人席上已經由剛才的物證官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身著制服的女人。

 

「沈正恩女士,請問你和剛才那位徐俊熙物證官是什麼關係?」

 

在中清亮的聲音響起,一貫勝券在握的從容。

 

「我們是同事,準確地說他是我的上司,我們一直一起工作,一起處理每一個案子。」

 

「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每個案子都是你們共同完成的,每一份物證鑒定書都是你們共同出具的,必須你們兩個都認定之後才由徐俊熙物證官最終簽字生效?」

 

「是的,您的表述沒有錯。」

 

「那對於本案的物證鑒定書您怎麼看?」

 

「是我和徐組長一起做的。」

 

「包括第二份?」

 

「第二份?」

 

女鑒定員吃驚地語調上揚。作為被臨時傳喚進來的證人,她顯然不知道就在剛才他的上司出示了一份新的鑒定書。

 

「對,您的上司在今天開庭前出示了一份新的鑒定書,就是我所說的第二份。」

 

「我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女鑒定員有些茫然地脫口而出。

 

庭內開始議論紛紛。

 

「可是您的上司徐俊熙給出的證詞與您的背道而馳,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說謊。」

 

「請問,5月8日也就是前天你在哪裡?」

 

「原本我手頭有一個案子要那天做,但是早上一到徐組長就讓我到仁川去協助另一個案子,我就去了。本來計畫是明天回來的,突然接到傳喚我就急忙趕回來了。」

 

「謝謝。」

 

在中向女鑒定員點頭示意,然後轉向法官

 

「法官大人,新鑒定書上顯示出具時間是5月9日也就是昨天上午,而那個時候沈正恩女士正在仁川,這一點長途汽車站的系統和仁川方面都可以證實。所以,我們可以確定沈女士沒有說謊。那樣的話,問題自然就出在徐俊熙鑒定官身上,他非法出具了物證鑒定書。」

 

這一結論讓原本就窸窸窣窣的聽眾席上更加嘈雜起來。俊秀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明明剛才情勢已經倒向自己一方,為什麼在中哥要自己拆自己的台?

 

旁邊的有天用手肘捅捅有些呆住的俊秀。他知道案子出現了巨大的轉折,但是錯過了前面的他並不能完全理解這些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也清楚,現在我完全猜不透在中哥的招式了。」

 

集中了所有焦點的徐俊熙被重新傳喚到證人的位子上。端坐在證人席上,徐俊熙知道他即將成為眾矢之的。剛剛被在中揭穿的一刹那,他所受到的震驚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強烈,但是很快地他就明白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金在中,你果然還是你,無論被逼到怎樣的境地都不會認輸,更不需要他人的憐憫。為什麼我會迷惑?我果然還是太過心軟。勝負早已註定。

 

「徐俊熙物證官,關於新的鑒定書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問話的是控方檢察官,剛才發生的一切也險些讓他慌了一下,他有些無法參透對方律師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徐俊熙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金在中,嘴角微挑,若有似無的笑容依然迷人,可現在在他看來卻帶著噬血的殘忍。你可以這麼絕情,我為什麼不行。

 

「那鑒定書確實有問題,其中的一些結論是我加進去的,並沒有現實依據。但是,我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因為金在中律師拜託我,我是按照他的授意更改的鑒定書。我手上現在還留有他和我通話的錄音。」

 

說話的人泰然自若,所有聽的人卻頃刻間炸了鍋般的。但這其中並不包括金在中。他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反應,他從沒寄希望於他不會反擊。不過這已經不重要,劇情依然會按照他寫好的劇本發生下去,直到一切了結。

 

(十九)

 

意料之中的,所有的目光就像得了口令似的一齊聚集到金在中的身上。

 

無視這些,在中坦然地站起身

 

「法官大人,我只是想證明徐俊熙物證官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恪盡職守。他可以因為我的教唆而編造一份鑒定書,那麼作為重要證據的第一份鑒定書又有多少是可信的呢?」

 

「教唆?」徐俊熙忽然冷笑著出聲,「那可不是普通的教唆……我徐俊熙自視做不到坐懷不亂,有人主動要上我的床讓我如何抗拒?何況是金律師如此姿色……」

 

今天已經經歷了許多波折的聽眾們在此刻多是倒吸一口涼氣,再沒有其他感歎來形容此時的震撼了。金俊秀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反手在有天的手背上狠掐了一下。

 

「哎呦,你幹什麼呀?」有天被疼痛拉回了神智。

 

「我試試……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傢伙太亂來了!」朴有天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背一邊狠狠看著前方對峙著的人。

 

「徐物證官如此精明,連我們的通話都想到提前錄製以備不測。如果我不這麼做,怎麼可能取到我想要的證物呢?」

 

徐俊熙眉頭重鎖。金在中……

 

「法官大人,在坐的各位,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免疫類的疾病叫做過敏,表現為對某些特殊物質的排斥。引起過敏的原因有很多種,有青黴素過敏、抗生素過敏、紫外線過敏、花粉過敏,等等等等不勝枚舉。其中,還有一類天然乳膠過敏。由於對天然乳膠過敏,所以可能會對以天然乳膠為材質的保險套也格外的敏感。而我的當事人鄭允浩正是這一類對天然乳膠敏感的人。正因為如此,我的當事人長期只使用一種法國的特殊品牌。」

 

在聽眾席上掃視了一圈,看到朴有天之後臉上的表情鬆弛了下來。朴有天看到在中沖自己走過來,馬上反應過來,把一直拿在手裡的郵包遞了過去。

 

在中點點頭,轉身走回法庭中央,揚揚手中的東西。

 

「這是我前兩天訂購的那個法國品牌的產品,剛剛空運過來。」說著,在中當場拆開了郵包的外包裝,把承載了他所有希望的小小的東西拿在手裡,「表面上我們並不能看出這個小東西與其他的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但是我申請提交法庭檢驗,它跟本案證物裡的那個絕對是不同的。在之前的審理中我們都忽視了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東西,可是仔細推理後我們可以發現控方指控的整個案子的線索都是靠這個小東西連接起來的。而現在,我可以證明證物中的那個保險套以及其上的附屬物都不屬於我的當事人,因此控方所指控的罪名並不成立。」

 

看到一旁的控方檢查官甚至高坐於上的法官都變了些臉色,在中輕呼一口氣,卻沒有馬上放鬆下來,繼續補充道

 

「這個東西不屬於我的當事人,卻出現在案發現場、出現在證物裡,我實在覺得蹊蹺得很。不,這句話似乎並不準確。出現在證物裡不代表它一定是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碰巧的是,我在徐物證官的家裡也拿到了一個安全套,面熟得很。我請求法庭同樣檢驗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得出其他的線索。」

 

一席話說完,法庭上出現片刻的鴉雀無聲。徐俊熙發現金在中一直沒有直視自己的眼光突然投向了自己。如同自己在新生大會上見到他的第一面一樣,意氣風發,帶著無人可以匹敵的傲人氣質,仿佛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卻不知不覺吸引了更多。

 

你又贏了,似乎從一開始我就埋下了失敗的種子。愛的砝碼早已經失重,勝利的天平又怎會向我傾斜?我沒有錯,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如同尹慧妍那個傻女人一樣,竭盡手段,最終又能得到什麼呢?飛蛾撲火,明明知道是滅亡,卻捨不得放棄一生只有一次的絢爛。

 

一番陳述結束後,在中看向徐俊熙。有的時候他是個很任性的人,沒有所謂的大將風範,他想炫耀他的勝利,他想用自己的眼神告訴他最終的贏家還是自己。可是,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徐俊熙,他在笑嗎?他在對著親手把他推進深淵的人笑嗎?不,不要這樣,這讓我所有的喜悅都像泡沫一樣逐個破滅。你在現實的世界裡走入歧途,我卻在情感的世界裡迷了方向。法庭的門口,有天和俊秀站在那裡等待去辦理後續事務的在中。

 

允浩終於洗脫了罪名,雖然不能當庭釋放,但是只不過一個晚上而已,明天他就可以從那個深陷的噩夢中解脫出來了。朴有天一邊在俊秀身邊踱著步一邊用口哨吹著小曲,可是與他的興奮和放鬆截然相反的是俊秀一直皺著的眉頭。有天上前擋在俊秀面前,一張笑臉搖晃著

 

「我的小金律師怎麼不高興啊,允浩已經沒事了。」

 

俊秀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瞪他一眼。

 

「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為自己一審的失敗而鬱悶啊?那個不怪你,這種私密的線索恐怕也只有金在中一個人能破解了。你是心有餘力不足嘛!」

 

油腔滑調的調侃並沒有博得金俊秀千金一笑,相反地卻招致其突然的爆發

 

「你在高興什麼?你知不知道事情根本沒完!允浩哥是沒事了,那在中哥呢,你想過他沒有?」

 

這下把有天問蒙了

 

「在中?他怎麼了?」

 

「唆使證人做偽證,而且還是堂堂的物證鑒定官,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

 

朴有天小心翼翼的問。俊秀嚴肅的態度使他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俊秀看他一眼,他也覺得自己的脾氣發大了,尤其是對著無辜的有天。他只是擔心在中哥而已,從今天一進法庭他就一直揪著一顆心。可是另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無從發洩,只得將滿腔的憂慮化成怒火暴露給自己最親近的人。

 

「會被吊銷律師從業資格證。」

 

俊秀聲音低低的,對於有天來說效果卻十分驚爆

 

「吊銷資格證?那……以後他還能做律師嗎?」

 

「當然不能了。」

 

「可是,那只是他破案的一個手段而已啊,他的目的並不是要做偽證不是嗎?」

 

「是,我們都這樣認為,但問題是別人是不是這麼認為,上面的長官是不是這麼認為。退一步講,就算在中哥僥倖沒有被吊銷執照,如此極端的手段,做假證、甚至和證人……你說,對於律師這樣一個靠他人信任吃飯的行業來說,還會有人肯委託他嗎?他還怎麼在這個圈子裡混?」俊秀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開庭前他要說「以金在中的名譽擔保」。他早料到今天會是一個終結,他豁出了自己的聲名。

 

朴有天一張原本豔陽高照的臉也終是繃不住的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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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為了允浩做了很大的犧牲他也心甘情願被吊銷律師執照只願讓允浩能夠從牢裡全身而退地安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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