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二個月後--  

 

  「不,鄭允浩,昨天你不是才……」下面的話金在中怎麼也難以啟齒,自從他的傷全好了之後近一個月中,鄭允浩便拋棄了溫柔的假像,開始露出本來面目,天天都來索取禁欲一個月的報酬,而且將交歡的時間愈拖愈長,昨夜直到淩晨才放過他,而今天,他竟然還有臉再來,而且現在連晚膳的時間都還沒到!  

 

  這二個月發生了不少事。先是李秀滿和趙皇后雙雙「暴斃」,說起這事來滿複雜的,當時由於罪行被揭露,李秀滿設計逃了出來,之後便跑到趙皇后那裏去尋求幫助。不過,早已實現願望的皇后自然不可能冒著被發現通敵的危險去幫他,又害怕他以公佈之前兩方秘密合作的證據威脅她,兩個人各懷鬼胎,互相算計,終於鬧得同歸於盡。  

 

  不管怎樣,家醜不可外揚。秘密收拾了現場之後,對外只稱是皇后猝然病發,不及搶救而歸天,這才平息了一場風波。而李秀滿的屍體,也已派使臣送回西域,兩國就此談和終止了戰爭,各自解決被戰事搞得一塌糊塗的內憂。  

 

  皇后的死,對剛剛登上王位的小皇子來說,不啻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過做為皇帝,不管多大的悲痛,也只能壓在心裏,表面仍是得裝出一副冷靜堅強的樣子,處理每日的大事,撐著整個的江山社稷,這大概也是做皇帝的悲哀吧。幸好事已過兩個月,如今小皇帝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只是無人時想起仍會黯然落淚罷了。  

 

  然後便是昌珉。鄭允浩和金在中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他,之後是怎樣的一片混亂不得而之,幸好經歷過這麼多之後,昌珉變得成熟了好多,加之已經過了兩個月之久,所有的強烈的痛不欲生的悔恨也都平靜下來。總之,到現在,一切都還算歸入正軌。  

 

  皇太后死之後皇帝本想留住鄭允浩,當然遭到很婉轉的拒絕,以鄭允浩的話說,他連整個天下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麼會留戀那個王爺的位子。

 

  放棄了一切落得輕鬆的他,花了二個月的時間,總算不枉努力,他的寶貝這些天來才漸漸放下了沉重的自責,有了起色。  

 

  看著那張因困窘漸漸漲紅的俊臉,鄭允浩只覺得血液都要沸騰了,欲望排山倒海一般的湧來,恨不得立刻就壓他在身下,好好的疼惜一番。不過,那之前,他要看足他因欲望的折磨而喘息呻吟的樣子,昨晚因為做到他昏過去而罷手,今夜,他是絕不會手軟了,就算他哭泣著哀求他,他也要做到最後!

 

  這個色魔!他才剛好一點,他就又打算讓他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嗎?他才不會任他宰割,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啊!  

 

  「今天不行!」冷冷的拒絕了他,金在中轉身就往外走。不料手還沒碰到門邊,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扯了回去,他在一陣頭暈目眩之後重重的撞上鄭允浩的胸膛。  

 

  「你!」該死!怒氣攻心的轉過頭對上那雙邪肆的黑眸,他瞇起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你想來硬的?」  

 

  「有何不可?既然你這麼不聽話。」漂亮的薄唇懶洋洋的不緊不慢的吐著讓他聽得要吐血的話,將金在中的怒火逼到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去死!」  

 

  踢出的腳被早已料到的鄭允浩反手捉住,高舉了起來,讓金在中站立不住的只好拼命抓緊他的衣襟。鄭允浩的另一隻手就勢滑到他的臀,用力的一捏。  

 

  「啊……唔……」金在中才失聲叫出來便被鄭允浩粗暴的吻住了唇,舌伸進去強勢的攪動,將他呼吸的權力也剝奪了,硬是要他迎合。愈來愈劇烈的糾纏引得滿溢的津液由兩人膠合的唇間滑下來,混著金在中氣若遊絲的微弱呻吟,將色情的氣氛煽到了最高點。  

 

  「通常欲仙欲死的人是你吧?」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深吻,鄭允浩的一句話重重的打擊了金在中被吻得昏昏沉沉的腦袋,驚覺自己剛剛太過沉溺,他惱羞成怒的當面給了鄭允浩一拳,這一次沒有預料到的鄭允浩被打個正著,臉色馬上難看了起來。  

 

  「我是很高興你已經恢復了精神,不過那體力用在床上我會更高興的!」陰笑著將懷裏的人丟到大床上,很好,現在更有理由治你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床上的人雙手綁在床頭,鄭允浩三兩下將震驚得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兒剝了個精光。  

 

  「你……你幹什麼?放開我!混蛋!」意識到自己此刻正一絲不掛的面對衣衫整齊的鄭允浩,金在中頓時羞憤交加,偏偏鄭允浩健碩的身軀壓在他身上,教他怎麼也合不攏兩腳,大大敞開的雙腿被鄭允浩強行支了起來,讓他以更屈辱的姿勢躺在他身下。  

 

  「會放開你的,在中。」無視他瘋狂的掙扎,鄭允浩壓低頭,色情的舔上他的頸子,「等你動也動不了,叫也叫不出來的時候。」感到身下的人由於他惡意的吐氣和下流的話而禁不住輕顫,一股快感油然而生,想要折磨他看他哭泣的樣子,看他在高潮時欲生欲死的妖媚表情。

 

  「我今天從有天那兒拿了一個有趣的玩意兒,他上回多買了一些,要試試嗎?」繼續舔咬著金在中的頸子,在上面留下一個個紅痕。手滑到下面握住了那已經微微勃起的顫抖的欲望。  

 

  「不……滾開!」金在中的聲音都在抖,他才不要陪他玩什麼變態的遊戲!這個死色魔!「滾……啊……」根部被火熱粗糙的大掌握著,他頓時全無力氣的癱軟在床上。  

 

  「放……放開!」明知逃不過了,他仍不死心的做著最後的掙扎,但,那只讓鄭允浩的欲火更加高漲,也更挑起他體內惡意的興趣。  

 

  「不放。你這裏都興奮了。」以拇指上下摩擦著,又像證明似的稍用力一攥。  

 

  「啊……」慘叫聲立刻響起,已經明白命運的金在中,絕望的擺著頭,「不要!鄭允浩,放開!」腰部被兩個柔軟的墊子墊高,雙腿也被鄭允浩強行分到最大,羞恥的私處毫無保留的全呈現在他眼前,粉色的小穴因為極度的羞恥而不安的開闔著,發出誘惑的邀請。  

 

  「不許看!」金在中羞憤的緊咬著下唇,鄭允浩火熱的視線一直注視著那裏,眼中瘋狂的欲望讓他害怕得幾乎想立刻死去。  

 

  「好敏感的身體,這樣就有反應了?我還什麼都沒做。」鄭允浩得寸近尺的移近,輕吻著那高高聳立的欲望,從底端的兩個小球到已經滲出晶瑩液滴的頂端,若有若無如蜻蜒點水般輕啄著。身下的人已經抖得不象話了,不過,他才不會這麼快就放過他。  

 

  酥麻的感覺由那裏直沖到全身,金在中難耐的扭動著身子,想擺脫鄭允浩要命的唇舌,被鄭允浩手指撬開的唇,無意識的呻吟出聲。  

 

  「住手,允……啊--」不要!不要再啄了!好癢,他受不了了……不要再戲弄他了!  

 

  鄭允浩勉強抬起頭看向那羞得無地自容的臉龐,漂亮的眼眸因為他的折磨而含著淚,紅豔的唇被他的手指盡情攪弄,染上透明的津液,說不出的放蕩誘人。  

 

  壞心的挑起一抹邪笑,他低頭含住了一邊的小球,以舌兜繞著,手指終於從他口中拿出,順著他的頸項到鎖骨,滑出一條透明的亮閃閃的路線,最後停在了他胸前昌珉紅的突起,濕滑的手指開始揉弄擠壓,肆意的拉扯著。  

 

  「不……鄭允浩……停……停下……不……」金在中劇烈的抽搐著,感到鄭允浩將他的腿分得更開,並折向他胸口,以便能更清楚的看到那裏最細微的變化。  

 

  「不……」好羞恥……身體好熱……熱得受不了了。不是要他嗎?鄭允浩為什麼還不……該死的男人,存心要他難堪……  

 

  「鄭允浩……別……這樣……」抖得發不出完整話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可是此刻正在興上的鄭允浩怎麼也不可能放手。  

 

  「允……啊--不,不要!!啊--」就要渲瀉出來的分身忽然被殘忍的握住,然後鄭允浩把不知是什麼的東西輕輕插入分身前端的小洞。  

 

  「你……」他還來不及問是什麼,就覺得根部發麻,之後一陣劇烈的抽搐,「啊--  

 

  他叫得幾乎失了聲,當場失禁,毫無尊嚴的蜷縮著,渾身發抖。  

 

  「有天果然沒有騙我。」好厲害的藥性!  

 

  將羞恥得泫然啜泣的人兒摟到懷裏,一遍一遍的撫著他的全身幫他放鬆,度過高潮過後的亢奮。  

 

  「沒事了,嗯?」下一次該在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發作才是,「剛剛很舒服吧?」  

 

  你去死!好想重重的給這個無恥的人一拳,可是他現在抖著唇連話都說不出來,剛剛的感覺好象死過一次一樣,他現在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  

 

  「放鬆。」揉著金在中腰的手緩緩的下移,輕壓在緊閉的洞口,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毫無預警的刺入。  

 

  「別……好痛!」  

 

  「別夾得那麼緊。」另一隻手拍拍他的臀,鄭允浩就勢將一隻手指一插到底。  

 

  「啊啊啊……」狹窄的小洞一下被撐開,本能的收縮抗拒著,緊緊含住入侵者。  

 

  「好緊。」他的寶貝總是這麼緊,才會這麼容易受傷。「這裏放鬆。」伸進去的手指輕柔的按壓著脆弱的內壁,低下頭吻上早就想侵犯的紅唇,安慰似的吻吮著,在他適應並開始迎合之後轉為狂烈的索取。解下金在中手上的束縛,讓他在暈眩的時候可以抱著自己。  

 

  「鄭允浩……啊--」火熱的小洞裏又被擠入一指,狂湧的快感讓他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喘息的份。  

 

  鄭允浩張口含住他胸前誘人的紅色突起,以牙齒輕噬著,兩隻手指交替著來回抽插,使那裏變得又軟又熱。  

 

  「啊……啊……」淫蕩誘人的呻吟不斷的傳出來,鄭允浩再也忍不住的粗暴的將懷裏的人翻了個身,讓他趴在被子上,兩指同時重重的一刺。  

 

  「……」過分強烈的感覺加上前端的藥性偏偏在此時又一次發作,前後交攻,他連叫的聲音都沒了,渾身抽搐著又一次瀉了出來,眼前一片漆黑差一點昏過去。  

 

  「又發作了嗎?」好快。探手到他身下握住飽受折磨的分身,鄭允浩難得輕柔的撫摩著那裏,「已經過去了,好點兒沒有?」

 

  「讓我看看。」別真的傷了他的寶貝才好。思至此,鄭允浩攬著金在中的腰想將他正面對著他。  

 

  「別……碰我!」嗚咽著吐出三個字,身下的人兒死抱著墊子就是不肯鬆手,再也不想理會他了。  

 

  「讓我看看。」執意的分開他的腿,讓它整個暴露出來,果然被折騰得可憐兮兮,它現在還在抖,都有些發紅了。不過鄭允浩卻稍稍松了口氣,明白了那藥的性子,是猛烈到足以將人逼瘋但又絕不會傷人的那種,不然有天也不會給他。  

 

  將人摟在懷裏,蠻力扯下那礙事的墊子,不出意料的看到滿臉的淚水。  

 

  「沒事了。」伸手欲抹幹他的淚,不料懷裏的人倔強的別過頭:  「把它拿出來。」  

 

  「什麼?」他愣了愣。  

 

  「那個!」好容易喘過一口氣,感覺活過來的金在中恨恨的開口,「放到我那裏面的那個,把它拿走!」  

 

  他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差一點失笑出來。他的寶貝還真是幼稚得可以,那種藥是說放就放、說拿就拿的嗎?  

 

  「不行。」  

 

  「什麼?!」  

 

  「拿不出來。」  

 

  「為……為什麼?」看著鄭允浩不像說笑的語氣,金在中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不會是真的,鄭允浩一定是在騙他,想看他出醜!  

 

  「這種藥都是入體即化,混在血液裏,連痕跡都找不著。」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人臉色愈來愈蒼白,似乎要昏倒了。  

 

  「不可能的……」這麼說,他是非等到藥性發作完不可了?不……才一次他就已經失禁,那全部發作完……他會死,他一定會死的!  

 

  「既然如此,你也就認了吧。」  

 

  「不……唔……」原本插在後庭一直都沒有拔出來的手指忽然用力一撐,硬是將緊閉的花穴撐開,同時--  

 

  「鄭允浩……你做什麼?!」抵在臀間的東西又滑又涼,才剛被折磨過的分身此刻可悲的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只是奶油。我特地叫廚子準備的,你看。」手伸到他面前攤開,手心處是一個淡黃色有如鴿蛋大小的可愛小球。  

 

  「你……啊……」後面……已經被硬塞入一個,滑膩的小球順著腸壁一滑到底,很快被體內的高溫融化,變成了流動的液態。  

 

  「不……住手,住……手,啊----」又被接連放入兩三個,過多的奶油溢了出來,從他的後庭直流向前面的分身,不一會兒厚厚的奶油就把它整個包裹住了。  

 

  好難受……身體沒有支持感的上下沉浮著,金在中意識不清的緊抓著鄭允浩的手臂,臀已經被他托了起來,之後鄭允浩火熱巨大的欲望猛的貫穿了他,借著奶油的滑膩直沖到他的最裏面。  

 

  「嗯……哈啊……」  

 

  「允……允浩……不……不要這麼……深……」他快被他刺穿了!巨大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的戳刺著他,翻攪著狹窄的小穴,像是要將那裏攪爛,有力的手緊握住他的臀瓣,用力的分開揉弄著,之前的奶油已經受不住的全湧了出來,使兩具交合的身軀發出更加淫糜的聲音。  

 

  好快……不要……他會死的……  

 

  「啊……嗯……」除了呻吟之外金在中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被調教過的身體誠實的弓向侵略者,完全的屈服,接受著一次比一次更加狂暴的抽插,無助的擺動著頭哭喊戰慄著。  

 

  鄭允浩的唇貪婪的吸吮那被蹂躪得紅腫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蓓蕾,一手竟還伸到兩個人交合的地方,將那本就不堪負荷的小穴撐得更開,另一隻手則不斷的揉弄著被藥物刺激得幾乎一碰就會射出來的分身。  

 

  在這樣的折磨下,金在中終於在藥物第三次發作之後哭喊著暈在鄭允浩的懷裏……  

 

  ……  

 

  東方已經發白,寂靜的夜也已經過去,外面已經可以聽到鳥兒們早起忙碌的嘰喳聲,美好的一天即將來臨。  可是,在密不透風的絲帳的隔離下,屋裏旖旎的春光仍在繼續--  

 

  床上的人兒兩腿大張的趴在被子上,只有腰被身後強勢的男人抬高,無情的挺進著。  

 

  「鄭允浩……饒……了我……我……真的……不行了……」已經顧不得面子的說出如此難堪的話,金在中只希望鄭允浩可以大發善心的放過他,他已經如願的做了一個晚上了……  

 

  他不記得自己在漫長的交歡中昏過去幾次,只是,每一次昏過去,就馬上會被更劇烈的高潮弄醒,之後在下一次的高潮中再度昏過去。分身在藥物的刺激下射了整晚,連著失禁,他現在已經什麼都射不出來了,可藥效仍在持續著,於是每隔不久就會再次的抽搐,那幾乎要了他的命,冷顫的感覺漫延到全身,然後全彙集到下體,讓身後的小穴止不住的瘋狂的收縮著,帶來一波波欲生欲死的快感。  

 

  「允……允浩……夠了……求你……求……啊--」回答他的只是又一次深猛的戳刺。  

 

  「啊……別……別……」  

 

  「允……允浩……」  

 

  「我……不行了……鄭允浩,我……受不了了……」  

 

  「求你……啊……」  

 

  ……  

 

  允耳不聞身下人兒的乞求,鄭允浩硬是狠下心決定做到底。金在中已經哭了整晚了,一直在呻吟哀求,可是他就是不想放開他,大不了這次過後幾天都不能碰他就是了。照這次的情形看,他的寶貝非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不可。 

等到鄭允浩終於願意停下來的時候,金在中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淩亂的被子中被蹂躪得奄奄一息的人兒,修長美麗的身體上全是吻痕,以及體液的痕跡,顯得說不出的妖冶動人。一雙星眸此刻暗淡無光的半睜著,控訴著他的暴行。  

 

  「已經沒事了,在中。」將人攬到懷裏抱著,他低頭輕輕吻著那顫抖蒼白的唇。  

 

  「……」虛弱的閉上眼,他的身子好痛,腰以下全都麻木了,只有腰,卻痛得幾乎要斷掉。好累……  

 

  「乖乖的睡一覺,嗯?」以乾淨的毯子裹住他,鄭允浩小心翼翼將已經陷入昏迷的人兒抱起,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走出門。反正這裏是皇宮後山中的小屋,而且現在是午夜,絕不會有人看見的。嗯,算起來,他竟然整整在床上折騰了他一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夜了。  

 

  屋後的溫泉熱騰騰的冒著水氣,縱然被水下湧出的硫磺染成淺淺的鵝黃色,水質仍然清澈得可以看到水底五顏六色的卵石。溫泉大概有一米來深,四周是巨大的光滑石塊,斜臥著一直延伸到水面之上的陸地,被低垂的灌木遮著,有些長出來的枝葉已經觸到水面。  

 

  這也是當初鄭允浩為什麼會選在這個地方叫人建了個小屋的原因,當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被天然形成的完美震住了,之後回去立刻就派人修了個可以和之相匹配的小木屋。

 

  其他的什麼也沒動,只派人掃去了多年積落在水池周圍的枯葉,順便將那些大石頭弄乾淨,沒有留下一點青苔的痕跡。  

 

  夜深,儘管已是晚春,夜晚的天氣還是涼得很。小小的溫泉被寂靜包圍著,只是偶爾微風拂過,接觸到水面的葉尖被吹著劃出一圈圈的漣漪,漾起輕柔的波動,細細碎碎的晃著一池的月光,閃閃亮亮的。  

 

  傷口受到溫水的刺激,痛得金在中慢慢的轉醒過來,才發現自已被鄭允浩摟著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中。  

 

  「別動。」感到懷中人兒的清醒,鄭允浩先一步制止了他的動作,將他的頭輕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讓他可以靠著休息。  

 

  唇張了張,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都吐不出來。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禽獸折磨得失禁又失聲,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沒有一點力氣,一股無名業火就立刻燃燒了起來,只可惜他現在就跟廢了沒什麼兩樣,只有任他擺佈的份。不過,鄭允浩的撫摸真的很溫柔,但,他是絕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他的!!  

 

  無力的將頭枕在那寬闊舒服的肩膀上,金在中閉上眼感受那雙手在背後有力又小心翼翼的按摩,從酸痛的肩背到腰,細緻的一處也沒放過,讓原本僵硬痛苦的肌肉放鬆下來。但是接下來--  

 

  「……」本能的張了嘴才意識到自己發不出聲,鄭允浩的手竟然又探到那個地方!  

 

  「放鬆,我只是要把那裏洗乾淨。」發覺他的不安,鄭允浩低聲的安撫道,磁性惑人的聲音撞擊著金在中的心,有效的消除了他心裏的慌張,卻也讓他的臉不聽話的紅了起來。什麼時候,鄭允浩對他的影響已經這麼大了,大得讓他自己都吃驚,單是聽他的聲音就已經讓他臉紅心跳。  

 

  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鄭允浩將手指繼續往裏伸,直到他認為夠深了,才緩緩的分開兩指。  

 

  「……」痛!  

 

  「忍著點,在中。」另一隻手攬上他的腰,輕輕的揉著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時以手指劃著內壁,好讓殘留在體內的體液以及奶油快些流出來。  

 

  等到他將東西都弄出來,又以清水裏裏外外都洗靜之後,金在中早已因過度負荷的體力而昏睡過去。  

 

  仍然沒有起身的打算,鄭允浩決定再泡一會兒,讓熱火好好焐焐懷裏人兒的身子,這樣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他才不會覺得特別難過。  仰過身靠在大石上,感受著周圍寧靜平和的氣氛。  

 

  今晚的月亮好明亮,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了吧?有多久不曾這麼清閒的靜下來,想想心事了?自從先皇死後,不,還沒死的時候,他就開始處心積慮的謀劃篡權,忙得昏天黑地,這樣一步步走過來,他的手上染滿了鮮血,他的眼也被鮮血蒙蔽,讓他看不到自己的心。  

 

  他那時什麼也沒有,是天意嗎,垂手可得的皇權也被他隨便的扔了,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傻瓜!  

 

  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冷血……

 

  真正算起來,他從來沒得到過什麼東西,所以,他這輩子是絕對不會放開他了。他是他付出昂貴的代價用整個天下換回來的,他不會傻得放棄;更何況,他現在已是他唯一擁有的一切,如果連他也失去,他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皇叔,皇叔,真的要走嗎?」纖瘦的身影站在巨大雄偉的石階上,背著夕陽的光芒,顯得說不出的孤寂。  

 

  「臣已經無名無份,怎能留在皇宮內院?」若不是因為金在中有傷在身,不宜移動顛簸,他早就在二個月前一走了之。不過他會不會太殘忍了點?放著他剛繼承皇位的侄子一個人面對這整個天下。就算是……對你得到天下的代價吧,小子,你該自己去承擔,不需要我的幫忙,而且我也……厭倦了,懶得管了。  

 

  「皇叔……皇叔是朕唯一的親人了啊!」攥緊拳俯視著石階下的男人,卸下了往昔華麗高貴的錦袍,換成普通的裝束,但天生的傲氣仍是掩飾不住,永遠是王者的氣勢。視線調到他身前俊逸的男人,不由暗暗歎了口氣,截斷對立的兩個人在一起竟然不可置信的楔和,完美得讓他想哭。真的要走了嗎?放棄了過去輝煌的一切,甘心的做一個凡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從此,不再有令天下敬畏的北國之主,以及那曾經如神祗般被愛戴崇拜的將軍,那些如傳說一樣壯烈的往事,今後大概只能出現在行走江湖的說書人口中吧。天下的百姓舉國歡慶著期冀已久的和平,沒有人知道這之後有怎樣痛苦心酸的故事,但是他知道,他親眼看到了皇叔的掙扎,在大殿上甘願放棄一切的堅決,他親耳聽到山后小屋裏那虛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我愛你」,氣若遊絲卻無比堅定的誓言……他知道那是怎樣以命相賭,生死相許的糾纏,他會告訴給他的子孫,當他們從別人口中得知這兩個傳說似的名字來問他是誰的時候,他會告訴他們那曾經聞名天下的轟轟烈烈的兩國對決,他也會告訴他們天下人並不知道的故事……  

 

  這兩個人是一對呢,當年朕見過他們站在一起,你們不會知道是怎樣的楔和,如此默契,彷佛生來就彼此相屬……  

 

  「皇上,尚書大人還在書房等您呢,別讓他等久了。」  

 

  「啊……噢。」允睿回過神來,鄭允浩已經低下頭看向坐在身前的人。他看到那無聲的眼波的交纏,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從來沒見過皇叔這樣溫柔的目光,記憶中,皇叔一直是淩厲冷酷的,而現在,那雙漆黑冷漠的眼眸裏終於容得下人的存在了嗎?也只是一個而已吧?  

 

  「皇叔!」看到鄭允浩已經開始挽住韁繩打算策馬離去,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住他。他是他唯一的親人啊,他這一走讓他忽然感到說不出的孤寂。  

 

  「皇上,該回去了。」似乎也覺察出了他的慌張,鄭允浩這回不吝惜的給了一個笑容,雖然只是象徵性的揚了揚唇角,但也足夠讓允睿「驚豔」的了。  

 

  「乖乖的做個好皇帝,別給鄭家丟臉。」  

 

  「皇叔……」皇叔……從來沒對他笑過……從來沒有……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忍了,但淚就是不聽話的泉湧而出,「皇叔……可以叫朕的名字嗎?」從沒想過皇叔可能會對他笑,那是太過奢望的幻想,而這已經是不可期冀的意外,他知道,他……是太過貪心了,還希望皇叔可以喚他的名,認了他這個侄子。  

 

  「睿,允睿。」微微愣了一下,鄭允浩還是縱容的答應了這個請求,恍然意識到自己從來沒給這個侄子半點好臉色看,他在他面前就像畏縮的小老鼠一般,怕他卻又小心翼翼的想討好他。早該認清自己的心,他……其實並不討厭他……  

 

  「皇叔……」允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睜大眼生怕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皇叔認了他……終於承認了他是他的侄子,這是不是也證明,皇叔原諒父親了呢……  

 

  「皇叔,謝謝……謝……謝……」  

 

  「皇上保重,那麼,臣這就走了。」毫無留戀的掉轉馬頭,鄭允浩仰頭最後看了一眼那雄偉宏大的金鑾殿,什麼時候,這些已經完全吸引不了他了,懷中的這個人才是他的天下。  

 

  「就這麼走了你不後悔嗎?」  

 

  「你才該覺得後悔,不走的話你就是皇后了。」下意識的摟緊懷裏的身軀,低下頭在他的肩頸處摩蹭著。  

 

  「哼。」他懶得理他的瘋言瘋語,「不去跟朴有天他們告別嗎?」  

 

  「下次吧,他現在『忙』得很。」可憐的有天,自從金俊秀知道了真相之後,有天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道歉的話已經成了口頭禪,可惜金俊秀並沒打算在短時間內原諒他。  

 

  「你還是喜歡他的。」金在中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什麼?誰?」  

 

  「你還是喜歡他的,雖然你不承認。」不然不會把朴有天留給他。那時朴有天知道鄭允浩要走的意願本來也打算辭官的,不過被鄭允浩留住了。  

 

  「嗯……」在中,可能你說的對,血緣關係確實不可抹殺,我還是……不討厭他的。  

 

  「話都讓你說了……」低笑著吻他的頸子,盡情的吸吮著那乾淨熟悉的氣味。  

 

  「鄭允浩……」不由回吻著他,追逐著那滾燙的唇舌,顧不得周圍驚詫的目光。反正,沒有人認識他們,拋棄了身份,他們只是一對平平常常的情侶。  

 

  「在中,我有沒有說……我愛你……」  

 

  多麼幸運,經歷過這麼多之後,他仍可以擁他在懷……感謝老天,那些風風雨雨的往事,回想起來彷佛隔世,好在時間可以沖淡一切,那些他神志不清時幹下的蠢事,也隨之忘卻了吧。他一直弄不清自己的感情,才會不斷的傷害他愛的人。不過幸好老天多給了他一刻鐘的時間,讓他能有後半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他,珍愛他。  

 

  他早該知道,當初擄他回來並不是一時的衝動。當他拋下眾人踏過龍毯的時候,才明白,什麼皇權、天下,和他比起來是多麼微不足道。他愛上他,就這麼簡單,一如……他愛他一樣。

 

PS:這篇終於完結了 明天還有番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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