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脖子怎麼了?」徐靜見鄭允浩脖子上貼著一片創可貼,伸手摸摸「昨天你回來的晚,我也沒發現,破了?怎麼弄的?」

 

「就是不小心讓鐵絲劃了一下,沒事。」鄭允浩接過徐靜手上的西裝套上,又對著穿衣鏡整理了一下領帶。

 

「上碘酒消毒沒有?」徐靜想要扯創可貼看看鄭允浩傷的怎麼樣。

 

鄭允浩一轉頭躲過去,說

 

「說了沒事。對了,我這幾天忙,市裡要請幾位專家領導開講座。可能回來的比較晚。」

 

「你這官兒當的比老百姓都忙。前幾天忙的幾天幾夜不回來,你這忙的一波一波跟趕集一樣。」

 

「工作,沒辦法的事。」

 

鄭允浩這次說的是實話,局裡確實要請人講座開會,所以前期工作比較忙。而徐靜說的前幾天幾天幾夜不回來那是因為金在中受傷住院。現在人已經好的差不多回家休養了,鄭允浩也就放心了。

 

「哦,對了,我媽過幾天就來了。她挺想我的,過來看看。我現在在家也沒人說個話。」

 

其實按徐敏說的上次檢查完就要叫徐媽媽來,但是徐靜拖了兩個多月,手術都做完了才給自己媽媽打電話。一是怕父母知道女兒要靠這種方式生孩子會心疼,覺得跟丈夫那裡受了委屈。二是怕自己母親住久了鄭允浩會不高興。雖然鄭允浩沒說過,可是徐靜也覺得自己家裡門戶低是農村人,怕鄭允浩看不上,老家的人住久了會煩。即使要來的是自己的母親鄭允浩的岳母。還有就是她覺得自己還行,做了手術也沒什麼不適應。孩子才懷上自己也能幹活。雖然父母都才六十多歲硬朗的很,可還是不想讓自己媽媽太操勞了,畢竟母親要來,父親那裡就沒人照顧了。

 

「嗯,那你把客房收拾下一把。總沒人住都快成倉庫了。」鄭允浩收的大部分錢、禮,還是拿回家的,不是不捨得給金在中,不是想給徐靜,只是不能做得太明顯,畢竟徐靜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本末倒置的明顯,會暴露的太快。「什麼時候到?我要是沒時間,就派人去接。」

 

「明天下午來。」

 

徐靜很高興,鄭允浩孝敬自己的母親,還細心的想去接。於是情不自禁的在鄭允浩臉上親了一口。鄭允浩笑了一下說「都老夫老妻的了。」然後穿鞋拿上包開門。

 

他心裡有多厭惡,在關門後就有用紙巾多粗魯的擦臉。

 

上了車以後,心情平靜了不少。借著前鏡鄭允浩扯下創可貼查看脖子上的傷痕,那不是劃傷,而且咬傷。金在中的傑作。昨天金在中出院,晚上兩個人歡愛,金在中可了勁的撒歡,在鄭允浩身上胡作非為。鄭允浩提醒他別在身上留下痕跡。顯然這句話戳到了金在中的痛楚,在提醒他,他們是男娼男盜,非法同居。他金在中是外室,是面首。金在中不知道是發洩還是報復,一口咬住鄭允浩脖子,深深的留下兩排清晰帶血絲的牙印。然後轉頭死也不理鄭允浩了。

 

鄭允浩哄了半天不見效,火氣也上來,說了幾句衝話

 

「金在中你怎麼越來越像個潑婦,天天鬧個沒完沒了!忍了你多少次,讓了你多少次,來勁了是吧!你拿神經病當理說啊!我隨便說點什麼你都能急,以前覺得你懂事又聽話,現在怎麼這麼刁蠻不講理!」

 

鄭允浩罵完,金在中躺在床上連動都沒動,跟睡著了一樣。鄭允浩一個人罵的無趣,連帶著還有氣,穿上衣服就回家了。

 

咬傷雖然不輕,但還沒有到要貼創可貼的地步,鄭允浩是為了遮掩。那麼明顯的痕跡,而且還是咬出來了,對內對外都不好解釋。

 

「今天怎麼有時間約我出來?」

 

金在中和朴有天面對面坐在一家韓式烤肉店裡。雖然算這次兩個人只見過三回,但脾氣相投,多少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前幾天忙著給錦江酒店做牆飾油畫。幹了兩個多月,終於趕在開業前都給送上去了。」

 

朴有天翻著燒烤鐵盤裡的肉解釋。他幾乎是一忙完就給金在中打電話約他出來。

 

「你還真會挑時候,再早一天我也出不來。」

 

「哦?」朴有天挑眉詢問「為什麼?」

 

「倒楣唄,被車掛了,骨折,住院了。」

 

朴有天一拍大腿,有些悔恨

 

「哎喲,你不早說,咱今天就不該吃烤肉,應該去魏老三吃醬骨頭。」

 

「別提骨頭了。我前兩個月天天吃骨頭。雞鴨牛羊豬,我都啃遍了。再有骨頭我要吐了。」

 

「那咱吃點軟體動物,沒骨頭的。」朴有天叫服務員「再來一盤魷魚。」

 

吃到一半鄭允浩來電話問「在哪呢?怎麼還沒回家?」

 

「外面跟朋友吃飯呢。」

 

金在中的聲音好好的,好像根本不記得兩個人昨天吵過架,又或許好像昨天兩個人根本沒有吵過架。

 

「用不用我去接你?」也算是前車之鑒,金在中剛出過車禍,鄭允浩不放心。

 

「我們還得再吃會兒,你方便嗎?」

 

「吃完了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金在中掛了電話。見朴有天有些好奇想詢問的眼神,一笑說道「我對象。」

 

「你有女朋友了?」

 

「是男朋友。」金在中大方承認,沒有隱瞞。

 

「你……」

 

朴有天有些失落和少許的詫異。失落是因為他對金在中存在著好感,詫異是沒想到金在中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

 

「我是同性戀。而且我知道你也是。」

 

同性戀之間可以互相感應的出來,因為他們身上散發著不一樣的荷爾蒙味道。朴有天覺得自己剛剛的詫異真是有點庸人自擾,他們是同類人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於是笑笑不予否認自己也喜歡男人的事實。而他從第一次見面就對金在中頗有好感,一些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是同類人。兩個人吃到九點多,金在中給鄭允浩打電話,告訴他地址。沒過十五分鐘鄭允浩就到了,說在外面的停車場等他。朴有天的車也在停車場,所以兩個人不可避免的碰面了。朴有天是聰明人,所以只能在心裡苦笑,終於知道為什麼會展中心突然換成國畫了。

 

鄭允浩有些不高興,但是臉上沒帶出來。笑著伸手和朴有天寒暄

 

「朴教授,好久不見。」

 

朴有天連忙和鄭允浩握手「鄭局,您好,您好。」

 

金在中自然記得他們倆在上次畫展上見過,也就沒有必要介紹。可看著兩個人客套,覺得假惺惺的很煩,於是對朴有天說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開車小心點吧。」

 

朴有天點點頭,對鄭允浩說

 

「哪天我做東,還請局長賞光。」

 

「朴教授客氣了,那我們就先走了。」鄭允浩友好的拍拍朴有天的上臂。

 

「慢走,慢走。」朴有天目送允在上車,說「路上小心。」

 

鄭允浩開車路上,在一段沉默後開口

 

「怎麼和他吃飯?」

 

「不可以嗎?」

 

金在中的反問語氣並不衝,淡淡的像是在問天氣。鄭允浩不再說話,沉默的開車。金在中轉臉看窗外,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無聲。

 

12

 

鄭允浩把車開進車庫,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動,僵持著坐著,等著對方。金在中不知道應不應問鄭允浩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留下,鄭允浩不知道如何開口問金在中今天晚上他能不能留下。

 

許久金在中苦澀的笑笑,輕聲的道歉

 

「對不起,耽誤你時間了,在等我下車是吧。」

 

「昨天是我不好,我道歉。」

 

鄭允浩在黑暗中拉住金在中的手,帶著幾分內疚幾分歉意幾分討好,一點點的摸搓。

 

金在中搖搖頭,說

 

「我知道我一直在無理取鬧。」然後他用手指封住鄭允浩的唇,擋住他即將要出口的話,又自嘲的說「別說你連我的無理取鬧都喜歡。」

 

鄭允浩拿下金在中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指,吻他的掌心,說

 

「就算有時會對你的任性不滿,我也能接受你的任性。」

 

誰都會有糟糕的性格和不好的脾氣,如果愛他就要接受全部的他。學會瞭解、理解和包容。

 

「也許有一天你會像討厭你的妻子一樣討厭我,覺得我粗俗、乖戾、蠻橫。三年,你都沒有看清全部的我,而我還在一天天的改變。變得讓人厭惡。」

 

鄭允浩昨天說,以前覺得你懂事又聽話,現在怎麼這麼刁蠻不講理!

 

「我說愛你的話你是一句記不住,說兩句氣話,你得念叨我一輩子是吧。」

 

鄭允浩笑著逗他哄他,把金在中摟到懷裡。

 

「昨天你走了以後,我就在想,你甩甩手還有一個家可以回。我甩甩手,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不起。」鄭允浩真心疼。

 

「我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我沒遇見你,沒有愛上你,是不是現在會過得很輕鬆很快樂。還是會在另一段感情裡苦苦掙扎?但是你沒給過我這種機會,連假設的可能都沒有。我想像不出和其他男人一起,我是什麼樣子。因為我第一次是和你,第一次戀愛也是和你。」

 

「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在中,你要我說多少次才能堅信我心裡唯一愛的只有你啊。」

 

「男人的性和愛是分開的對吧。那我去找別人做愛,回來告訴你,我永遠都愛你呢?就比如朴有天,如果你今天不給我打電話的話,我都想,要是朴有天提出什麼要求,我是不是答應一次試試看呢?我能感覺的出他對我有好感,你也感覺出來了對吧。」

 

鄭允浩猛吸一口氣,皺緊眉毛帶著濃重的命令口吻吼道

 

「你敢!我不許,我不許你這麼做知道嗎!」

 

金在中笑

 

「我說過你很霸道吧。」雖然黑暗裡他看不見鄭允浩的表情,但卻能猜到鄭允浩的臉色一定不好看,於是伸手去撫他的眉「我不會,你看,你也不相信我有多愛你。我們彼此都很怕失去對方呢。」

 

鄭允浩去吻金在中,一路吻下來在他臉上摸索著找到嘴唇。他們都很累,因為彼此都為對方而惴惴不安。

 

在鄭允浩放開他以後,金在中說

 

「你每次為什麼不弄得我疼一點呢?你怕留下痕跡,我是不怕的啊。」

 

「你是在懷疑我的技術,還是在考驗我有多愛你?」他怎麼會捨得弄痛他?

 

雖然金在中有時會說他和鄭允浩好上之前他都做一,但那只不過是精神上的。他的全部性經驗都來自于鄭允浩。在和鄭允浩第一次玩過以後,或許也是因為年齡,沒有想過長久,又或許是鄭允浩再次來得太快,他們重逢,被鄭允浩攻陷。金在中和別人時都是打打鬧鬧沒有投入過感情,也沒有放縱過身體。可就是因為此,鄭允浩每次想起都會很感動,金在中自始至終都甘願躺在他身下。他也會很得意,他是金在中自始至終獨一無二的男人。所以鄭允浩在床上格外的心疼金在中。當然有時候他們也會玩點花樣,所以難免粗暴一點,比如那次海灘上。

 

「你不捨得,別人總會捨得的。」

 

「什麼意思?」

 

鄭允浩恨不得打開金在中古靈精怪的腦袋看看,裡面每次到底想的都是什麼。

 

「去紋身啊。你說在屁股上紋你名字怎麼樣?」

 

「哪用那麼麻煩。」

 

鄭允浩打開車內的燈,從口袋裡拿出簽字筆,把金在中翻過來按在副駕駛上,撩起衣服在腰上寫:鄭允浩私人圈養。

 

「你沒寫罵我的話吧。」金在中扭曲著脖子,可還是看不見。

 

於是鄭允浩又寫:笨蛋、傻瓜、豬頭、兔崽子、小混蛋、小壞蛋、小搗蛋、小妖精……我愛你。

 

金在中轉過身一邊脫褲子一邊說「不會給老子寫前面啊。」脫完褲子一撇腿,指著大腿根說「寫這兒吧,寫寶貝,我愛你。」

 

鄭允浩收起筆,俯下身親了一口,說「用嘴寫?」

 

「嗯……寫的好看點。」

 

金在中仰起頭,呻吟一聲,閉上眼睛,等著鄭允浩的愛撫。

 

「師兄,你又來做衛生啊。」

 

研一學弟送材料過來,看見金俊秀忙裡忙外的給朴有天的辦公室做衛生,便打聲招呼。

 

「啊,是啊。」金俊秀用手臂擦擦汗,又揮起抹布繼續揮汗。

 

「我看朴教授平時對人挺溫和的,怎麼總欺壓你呢。你別是欠了他什麼吧。」

 

這時朴有天進來,嚇了研一的學生一跳,連忙叫了聲老師,說您要的東西給拿來了,人就跑了。

 

「朴老師。」金俊秀也叫了一聲,就繼續埋頭幹活。他有點害臊,雖然一般來說,主動幫老師打掃衛生應該是期待表揚的,但是大概心思有些不單純,所以這時他特別擔心朴有天跟剛才的學弟一樣問他為什麼要幫忙做衛生。

 

朴有天給金俊秀用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遞給他說「不用這麼賢良淑德吧。」

 

金俊秀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接了杯子梗著脖子說「畢業論文直接讓我過了。」

 

朴有天覺得不划算搖搖頭說

 

「你要是畢業了,以後誰替我做衛生啊。」

 

金俊秀結巴道「我,我留校。」

 

「哦?那以後是同事了,我還怎麼能隨意使喚啊。」

 

金俊秀急著表白自己「你永遠都是我老師!」

 

噗哧一聲,朴有天笑出來「小孩子。」

 

在那些天真的、簡單的、幼稚的年紀裡,喜歡是純潔的、直接的、勇敢的。朴有天笑金俊秀,有嫌棄也有喜歡。嫌棄他的盲目與無知,喜歡他的認真和單純。他覺得金俊秀努力接近他的這些日子裡,他和他在一起變得白癡了,卻也變得可愛了。金俊秀被朴有天笑得覺得丟了面子,又被說成小孩子,更是覺得自己被瞧不起被藐視了。一甩手扔了抹布,把朴有天推到牆上說「不信我們試試!」

 

「小朋友,等你再長大點吧。」不屑,還有不想褻瀆,那份純潔和單純。

 

13

 

邵夏珮犯了一個不算大,卻也不太好的錯誤。今天有兩位教授分別從D市和S市到本市參加講座。負責接單的同事突然犯了急性腸胃炎去了醫院,把接待任務轉交給了邵夏珮。同事可能因為著急也沒有說的太清楚,邵夏珮初出茅廬也不太懂套路,結果把兩位教授給弄混了,不但自己出了大洋相,還讓兩位有頭有臉的教授下不來台。

 

「你知道麼,他們不僅僅是大學教授還是人大代表!你不認識,還不會找其他的人麼?你怎麼這麼膽大呢?啊!想逞能啊,這兒還輪不到你!」

 

邵夏珮被罵得大氣不敢喘,低著頭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你有沒有腦子啊!還說帶人家這兒玩玩,那兒玩玩,人家用你啊!你當人家跟你一樣是井底之蛙啊!你見過什麼世面!」

 

「老胡,歇會。我看你都累。」鄭允浩正好路過,看見下屬科長正在教訓邵夏珮。邵夏珮的事,他知道,還借著見面歡迎的時候親自給賠禮道歉了。他笑著對邵夏珮說,「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邵夏珮連臉都來不及擦就跟著鄭允浩去了他的辦公室,以為科長罵完,局長又要訓。但是沒想到鄭允浩進了門還讓她坐到沙發上。和顏悅色的說

 

「孫教授和王教授都是學者,有文化的人,不會在意。誰沒個失誤是不是。接待這種事情也是一回生,兩回熟,多幾次就會了。我看下回還是你去,不過跟著他們有經驗的同事一起去行不行?」

 

邵夏珮沒想到鄭允浩還會讓自己去,而且話語態度上還徵求自己的意見。連忙點頭表態「局長,我好好跟他們學。」

 

「這真太聰明了。」鄭允浩誇獎道,然後又說「接待,是門藝術,也是門面。就像人臉,做好了,給人家開始留個好印象。我簡單的聽他們說了這事。你看你不是弄混了兩位教授嗎,是吧。下回這樣,如果接待的不是絕對熟悉的人,你先找人家要名片。這要名片也是有講究的。你先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人家,說,您好,我是這次負責接待您的小邵,這是我的名片。您在這裡參加某某會某某活動期間,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找我,我一定有求必應不厭其煩的為您服務。這樣說呢也比你說,您肯定很少到我們這來,我們一定安排您到哪哪玩玩要好。就是局裡真的有這種活動也不能這麼說,這樣顯得人家沒見過世面,知道嗎。而你把名片給對方,對方就得回你名片,來而不往非禮也嘛,對不對,等人家給你名片以後仔細看看,不就知道了,對方的姓名,職業,職位,這麼一看,心裡不就有數了嗎,對吧。」

 

邵夏珮真的很受教,而且很感激,很感動。「我記住了。」

 

「你這丫頭挺聰明的,就是缺少經驗。經驗也不是生來就有的,犯點錯誤呢,印象更深刻,學的更快。而且你敢去做,這種勇氣也值得表揚,如果一直畏畏縮縮,什麼事情都往後縮,那什麼時候才能練習呢,才能學會呢,是不是。不過下回不光要有勇還要有謀,知道麼。還有啊老胡說你也是為你好,就是欠方法,他以前是當兵的出身,所以有時候說話生硬了點,而且他心裡也著急,這次接待主要是他的任務,出了事他擔責任。同事之間多體諒一些。」

 

「我知道,謝謝局長。」

 

「行了,快洗把臉去吧。哭的再好看也沒有微笑好。」鄭允浩這句話頗有些哄小孩的味道,一是因為他比邵夏珮年長了十幾歲,二是因為他的職位在那裡。可是偏偏邵夏珮為這句話動了心。從此何時見了鄭允浩都用一張年輕的臉蛋笑得神采飛揚。

 

徐媽媽被接到鄭允浩家,幫著女兒做晚飯「怎麼做的那麼少啊。」

 

「就咱倆,允浩不回來,局裡面有事。」

 

徐靜一邊擇菜一邊回答,有個人陪著說話心裡就是實落了。

 

「成天這麼忙也沒時間在家,真是苦了你一個人了。」

 

媽媽畢竟心疼女兒,而女人最怕的就是寂寞。

 

徐靜有些炫耀的說「這還這麼大房子呢。不忙能有嗎。」

 

「哎,那這孩子你什麼時候讓他知道啊。肚子可不是能等的,你不讓它大,它就不大。」

 

「我想再等等,看看真的能不能成,有個萬一呢。」

 

一般懷孕還有個意外流產,這種體外受精雖然是不得已使用的方法,但是徐靜畢竟不太信任。

 

「什麼叫還真的能不能成啊!懷了就是懷了,還萬一什麼,你得告訴他啊,讓他也得上心。」

 

徐靜沒跟媽媽說自己是用試管嬰兒的方法懷的孩子,而說是意外,兩個人做愛時意外受孕,鄭允浩不知道。

 

「他工作那麼忙,我不想因為這事讓他分心。」

 

「都這歲數了還不想要孩子我可不信,你跟他說,他肯定高興。」

 

「行行,我知道,我過兩天肯定和他說,你就別操心了。」

 

「我能不操心嗎,就你讓我操心。你看你妹妹,這都第二胎了。你呢,三十好幾了這才想起來生。」徐媽媽說著,轟女兒出去「行了行了,你別在廚房了,我炒菜,油煙大,別熏著孩子。」

 

徐靜洗了洗手,笑著出去,摸摸肚子。無限的嚮往和期待。寶寶,媽媽真想快點見到你。

 

金在中回家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小妞坐在沙發上吃著棒棒糖。於是撲過去和她搶。小妞大叫「姥姥,舅舅搶我糖!」

 

「多大的人了,還和孩子掙。」金媽媽端著炒好的菜從廚房出來,教訓金在中「快點過來幫忙。」

 

金在中和小妞對吐了一下舌頭表示誰也不服誰,跟著老媽進了廚房,環視一了圈問「我姐呢?沒來?」

 

「你姐和你姐夫都出差了,今天你爸接的妞妞放學。週末我們給看著。」金媽媽說著把幾個土豆放在金在中手邊,吩咐道「把皮削了。」

 

金在中在櫥櫃裡找削皮的刀,嘟囔道

 

「君子遠庖廚啊。我這兒子都被您當女兒使喚了。」

 

「你要真是個閨女我也省心了,找個人給嫁了。省的留在家裡禍害。」

 

金在中似有心又似無意的問道「那您想要個什麼樣的姑爺?」

 

金媽媽玩笑道「只要不退貨,我可不挑剔。」

 

「不帶這麼貶低自己兒子的啊!」金在中委屈的大叫,然後又問道「那您看鄭允浩怎麼樣?」

 

金媽媽想了想問

 

「是你住院時照顧你那孩子嗎?」

 

金在中點頭,有些亢奮的追問「怎麼樣?怎麼樣?」

 

「行,不錯。我覺得他能收了你。我看你在他面前挺小媳婦的。又乖又聽話。」

 

「哎喲!您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

 

金媽媽笑道

 

「哎喲!我真想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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